虞昭很惊讶,她将绣绷放下,仔细思索片刻,“柳叔为何这么问?”
柳叔跟着虞昭坐在廊下,“那日你从罗府回来,手中虽然拿着圣旨,但并非想象中那般高兴。”
“去年来京城,我以为翟少棠将是昭姐儿你的真命天子,能将你嫁给他,也算是了了老爷夫人的最后一桩心愿。”
可没想到翟少棠两面三刀,一面追求虞昭,一面与尚清清牵扯不清,还任由杨夫人上门侮辱虞昭。
柳叔觉得他不能只想着一心把虞昭给嫁出去。
而是得看虞昭喜欢谁,是否真心想嫁给他。
柳叔说得认真,还苦笑了声,道,“我知你与小安王是情投意合的,但你若是有什么苦衷,或是现在并不想成亲,我一定会去王府和老安王妃说清楚。”
虞昭愣了愣,旋即笑了出来,“柳叔,你放心吧,我没有不想嫁给萧承安,也没有不高兴。”
柳叔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没有从她的脸上瞧见半分勉强,方才安心。
他哂笑出来,“那就是我想多了。”
他目光下移,“你手里的东西是给王爷的?”
虞昭唇角抽了抽,勉为其难点头。
柳叔欣慰极了,“好啊,昭姐儿也有小娘子的一面了。”
“您对我的期待真是太低了。”
虞昭重新拿起绣绷,苦恼又僵硬的往上面绣花。
柳叔见她如此,便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
虞昭花费了好些日子,才绣出一个荷包来。
当然,在她的眼中这就是荷包。
掂量着里面放了凝心静气药草的荷包,虞昭想了想,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小粒药丸,拿小瓶子装好,往药草中一塞,拿着有些重量,但完全感受不到里面还有一个小药瓶。
这是她给萧承安准备的惊喜。
他体内的毒尚未解决,虞昭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与他黏在一起,留一粒足以压制他体内之毒的药丸在里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萧承安的狗命。
“昭姐儿,你拿个小布兜干什么?快来吃饭啦。”巧娘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布兜……
虞昭的脸黑了黑,认真向巧娘解释,“巧娘,这不是布兜,你再仔细瞧瞧,这是什么。”
巧娘擦了擦手,凑过去闻到了一股浅淡的药香,那上乘布料上歪歪扭扭的绣着什么东西。
巧娘笑道,“原来是个小元宝,这上面绣的是财字吗?”
虞昭:“这是兰草。”
巧娘犹豫,“兰草?”
虞昭点了点头。
巧娘心说:这不就是个装药材的小元宝样式的布兜吗?用黄色和绿色线秀出来的是花样子?这不就是财字吗?
巧娘在心中腹诽了半天,在虞昭幽幽目光之下,她灵机一动,笑着问,“昭姐儿,这是你绣的?”
虞昭眼睛亮晶晶的点头。
巧娘泪都要流出来了,激动说,“昭姐儿真是长大了,竟然连女红都学会了!”
要知道虞昭在肃州时,身上穿的衣物鞋袜,都是拜托成衣铺的老板娘做的,别看虞昭给人用针缝合伤口那般利索整齐,其实她连自己的衣服烂开了都要找别人帮她缝!
这会儿虞昭竟然自己做了个荷包,虽然不太像,可这也是相当大的一个进步,巧娘半点都不觉得荷包丑了,反而在一旁夸赞道,“昭姐儿有天赋!这兰草绣的真像!”
虞昭仔细看了半天,也觉得很像,她满意的点头,“好,一会儿你遣人将这个送到安王府,给萧承安。”
巧娘脚下一趔趄,“给……给谁?”
“萧承安啊。”
这本来就是她答应了给他绣的。
巧娘勉强笑了笑,“真的要给他?昭姐儿不再练练?”
虞昭坚定点头。
没办法,巧娘只能接过来,让人仔细放进盒子里,让人把东西给萧承安送了过去。
只可惜萧承安这会儿并不在家,他还被留在宫中尚未回去。
皇帝左右踱步,喜怒不定。
下方跪着的太子也罕见的脸色难看。
萧承安左右看了看,没有莽撞插嘴。
太子腰背挺直,无比坚决说,“沈按察使既然有心将自己女儿嫁给皇室,父皇何不将她许配给二弟,三弟,儿臣已有太子妃,如今并不想收侧室。”
“胡说什么。”皇帝不满的看着他。
沈知节作为江南按察使,在江南道的势力极大,江南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沈知节的女儿如何能嫁给二皇子,三皇子?
这不是挑拨着让二,三皇子与他这个太子争权夺位吗?
皇帝很满意自己这个太子,故而并不想无端挑起夺嫡之争。
“我知道你和太子妃感情深笃,沈婉如嫁给你做侧妃,也不过是让东宫多养一个人罢了,沈知节在江南道那般久,我不能轻易动他,你娶了沈婉如,便能着手将江南道权力收拢回来。”
“儿臣不娶她,日后也能将江南道的权利夺回!”
皇帝斜他,“那朕现在就要江南道呢?”
太子一哽。
他这不是为难人吗?
“父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