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她的人告诉儿臣,她时常会命自己的婢女去东宫的膳房,与里面负责采购的嬷嬷交好,有个嬷嬷一直在为沈婉如传信,儿臣看过几次,发现大多数都是沈知节给她写的信。”
“而信的内容,也以让沈婉如争宠为主,但前几日拿进宫中的信却不翼而飞,暗卫找过,却一无所获。”
“那天后,她便开始频繁与宫中的内监,宫女交流,儿臣已让人查过,其中有个内敛,就是今日拿了棍子向安王妃动手后自戕的内监。”
皇帝听完,脸上没有表情,“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到现在才知道?”
太子垂眸,甭管心中怎么想,他都跪下来向皇帝告罪,“是儿臣失职,养虎为患,儿臣该在皇祖母被害后,直接将沈婉如给休弃的。”
皇帝心中一哽。
这事儿说来也怪他,沈知节提了一句有意将嫡女嫁到皇家中来,他思考后便直接同意了。
谁曾想到沈婉如竟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十分能折腾的人。。
害了太后不说,现在竟还暗中想要他的命。
沈婉如自不会这么蠢到要杀他这个皇帝,至于是谁想这么做,昭然若揭。
“此事不宜打草惊蛇,将左都御史叫来,让他带着金吾卫暗中走一趟,直接将沈知节给拿下压到京城来。”
皇帝声音果决,没有丝毫的迟疑。
“是否要儿臣将沈婉如软禁起来?”
皇帝看了眼太子,哼道,“你自己拿主意。”
“回去吧。”
太子躬身应是,转身离开。
中秋后,本该闹得沸沸扬扬的刺杀一事,竟被直接压了下去,除了亲身经历者,没有人知道皇帝差点殒命。
虞昭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和靳素玉被留在了宫中,她负责帮皇帝调理身体。
御驾近前,虞昭倒是听到了不少前线的消息。
关内道兵马总督率领大军攻入山南道,此前罗统领等人已将山南道,金州,巴州,梁州,邓州等五个州府的知府,都尉劝降,一路城门大开,直朝山南道府州而去。
裴总督所带领的裴家军也占据渝州,往培州压境。
齐王被两面夹击,出奇兵走了襄州,与前朝叛军汇合,从原本的两万兵马变成了三万,还趁势占据江南三州,令江南也起了战乱。
皇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的沉,案牍劳形是家常便饭,掌监,宫女们更是不敢触皇帝的眉头,侍奉他也小心谨慎。
虞昭心中担心萧承安,却一直听不到他的消息,只能暗暗焦急。
直到半月后。
前线传来大捷,萧承安率领一骑兵马攻破齐王世子所镇守的齐王大后方,裴总督趁机而上,夺回齐王占领的四个山南道府州。
齐王节节败退,齐王世子以及齐王的几个儿子,妻女,全被活捉。
皇帝龙心大悦,“这下齐王怕是要心肝寸断了。”
一旁便有大臣说,“齐王正值壮年,臣以为齐王怕是不会为了他的那些妻子们而放弃夺位。”
虞昭看了对方一眼,有件事她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皇帝。
她的针捻了捻,皇帝有些疼,便看向她,“安王妃,你在想什么?”
虞昭静默片刻,这才说,“先前齐王世子与三皇子在狩猎院发生龃龉,侄媳奉命前去治疗,齐王曾请侄媳为他治病,侄媳发现了齐王一件秘事。”
皇帝起了兴致,便问,“什么秘事。”
下首与皇帝议事的大臣们悄悄竖起了耳朵。
虞昭犹豫着,“此事关乎皇室颜面,侄媳不知该不该说。”
众大臣:你倒是说啊!别藏着掖着了!
皇帝便道,“直说就是!”
皇帝:反正丢的也是齐王的脸,又不是朕的脸,朕怕什么?
见状,虞昭便也不隐瞒了,“侄媳为齐王诊脉,发现齐王脉象古怪,不似寻常人。”
皇帝问,“哪里古怪?”
虞昭没立刻回答,而是将皇帝身上的针给取下来。
她闷声不吭,急得下方的大臣和皇帝都有些抓心挠腮,恨不得直接撬开虞昭的嘴,听听她到底知道齐王什么辛秘。
可皇帝的身体也很重要,这些日子他案牍劳形,龙体欠安,若非虞昭天天来给他看着,恐怕他就要累趴下了。
于是大臣们也就只能看着虞昭慢吞吞的把针给拔下来,收回枕套,然后她才慢慢开口,“侄媳帮齐王把脉后发现齐王有肾虚之症,精元极弱,好似有不育之相。”
何止是好似,虞昭在心中相当笃定,齐王想生孩子恐怕要等到下辈子了。
他连硬都硬不起来了,更妄论生孩子?
皇帝听完,几乎眉飞色舞,心情极好,可他面上还要装一装的,只淡定问,“果真?”
虞昭点点头。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暗想:齐王的子嗣都被萧承安给拿下了,齐王不能生孩子,他就算当了皇帝,也就只能他自己当当,想传给自己的儿子们,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没想到齐王看着年纪还不大,结果竟然不育!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年轻时太过放肆,生的孩子太多了,这才看着外强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