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修!
想到今天、哦不,现在应该说是昨天了。
想到昨天才同金主(冤大头)签订的合约,对方从零点以后就会负责港口mafia这栋大楼的一切维护工作。
嗯……中也君来拜(砸)访(楼)是在什么时候呢?
诡计多端的mafia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愉快地决定了时间。
“中也君,半夜零点(重音)来拜访一定很累了吧。”他声调和缓,言辞恳切,“不如在等待纲君到来的时候,来我的办公室小憩一会?”
黑发红瞳的男人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沉默跟随在中原中也身边的长发青年,垂了垂眼,敛住眸中深思。
“当然,这边的这位……兰堂先生也是。”他轻声说道,“作为首领,我很想念兰堂君哩。”
说是想念,是什么方面的想念就说不定了。
因此闻言,刚刚还很认真地思索自己来的时候好像比零点要早那么亿点点的羊之王就拧起了眉。
小小的身体却有大大的能量,跨出一步挡在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的兰堂身前,颇有一种奶猫挡在大象前的感觉。
兰堂垂下眼,看着赭发的少年人,眸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
森鸥外引着因为自己的话而怒气冲冲踩着步伐进入大楼的中原中也二人进了办公室,看着对方没有否认的模样暗搓搓地欢呼了一声。
今晚不论结果如何,至少他是不用再为了港口大厦的修缮而费心力。
勤勤恳恳为组织打工的资本家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盘算起了这个月的账单。
中原中也对走在前方的可恶的大人心里想什么一无所知。
他跟在对方的身后走在港口mafia的大楼里,感受着从暗处射来的无数目光,步伐优雅,但浑身的毛发都恨不得竖起来。
五感远超常人的他甚至能够听见一些暗处的窃窃私语,虽然已经是这个点了,但是港口mafia内部却依旧是人来人往,甚至因为他的“拜访”更加集中地聚集到了一起。
中原中也还没怎么有过这种独身一人深入敌营的经历,因此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平静的,但他的内心已经响起了270道的报警声。
黑暗中隐晦的目光如灯炬,中原中也没有刻意去听,那些议论声还是纷纷涌入了他的耳中。
“那就是……吗?”
“是纲吉殿下的……?”
“原来如此,看起来很小一只……”
那些声音中不乏忌惮和警惕,但是也有一些让中原中也竖着耳朵感到疑惑的东西。
比如说什么“小小一只”“好可爱”“皇太弟”什么的。
竟然不都是警惕和提防……他可是刚刚才让港口mafia的大楼破了一个洞啊!难道这个洞要破在港口mafia的首领身上才能让这些人敌视他吗?!
而且皇太弟是什么鬼,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在这个场景啊!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但是实际上在中原中也的心中已经翻涌起了巨浪。
察觉到他微不可见的动摇的是落后一步的长发青年。
曾经在港口mafia供职、也积累了一定的声望的男人轻轻地扫过黑暗之间,那些窥伺的目光骤然瞪大,紧接着匆匆低头,脑海中只剩下一双如日轮一般不可直视的金色眼瞳。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抱着一个很小的暖手宝,慢悠悠地跟在赭发的少年人身后,仿佛那个孩子的保护神一般。
一时心思浮动。
中原中也可不管这些人在想什么。
他猫猫光明正大地跟着森鸥外进了对方的会客厅,毫无只身深入敌军(?)腹地的自觉,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一副等着人来才说话的样子。
森鸥外就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虽然知道中也君你希望早些见到纲君,但是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准呢。”他烦恼地说道,“毕竟这个点的话,纲君应该是已经入睡了的……虽然我已经让太宰君尽快去接纲君过来,但是能不能醒、什么时候到还是一个问题。”
再加上太宰治路上看见一条河或许还会跃跃欲试进去游个泳洗个澡的性格,这条路途自然而然地就又会被延长许多。
说到这里,森鸥外就“哎呀哎呀”地、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那孩子的性格就是这样,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说起来就像是他是个什么好爸爸的感觉。
但不论是森鸥外这幅作态还是他所说的那个“孩子”是指的太宰治这件事都让中原中也感到不可思议,并且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随便你。”他不由嘟囔着说道,“我只要见到纲吉就够了。”
这样说,森鸥外就露出“放心了”的表情。
可是这样的表情维持不到两秒,他就又垮下了脸。
“不过这也不一定呢。”黑发的男人说道,像是某种神话中所描绘的、蛰伏在黑暗之中、引诱神明犯错的蛇类。
他竖起身子,蛇瞳倒映出天真的小羊稚嫩的神情,舌尖嘶嘶作响。
“毕竟虽然中也君你亲自来拜访了……但是纲君愿不愿意见你,这可说不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