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伶儿如同受了莫大冤屈一样,拔出发簪就要去朝着自己的脖颈刺下。
众大臣都是慌了神,急忙呼喊“不要!”
桃墨青更是率先冲了过去,抓住了桃伶儿的手腕,一把夺过其手中的发簪。
桃伶儿则是哭诉起来,“父亲大人,女儿是冤枉的啊,女儿绝对没有想要谋害陛下。”
桃墨青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臣知道娘娘对陛下用情至深,断然不会作出大逆不道的事,陛下一定是误会了娘娘。”
一段父女情深的戏码,让人看着感动至极。
众大臣也觉得此事过于荒唐,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觉得这愚蠢的事,国相和桃贵妃怎会做得出来?
梁泰也是看在眼里,默默赞叹这对儿父女的反应后,也终于开口说道:“皇兄,臣弟刚刚回京,对宫里的情况不甚了解。”
“但正所谓旁观者清,在臣弟看来,桃贵妃不像会谋害皇兄的歹人,许是皇兄真的误会了。”
众大臣也是纷纷附和,尤其是国相一党的权臣,甚至纷纷以自身为桃伶儿做担保。
梁乾冷眼看着这一幕,任凭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
过了好一会儿,李飞在梁乾的授意下才大喊道:“肃静!”
大殿内这才逐渐平息下来。
桃伶儿跪了下来,“陛下,臣妾真的冤枉啊,若陛下不信,就即刻处死臣妾吧。”
桃伶儿没有挑明,这一切都是梁乾的设计,毕竟梁乾是皇帝,这话即便说出来,也是无用的,反而会让她更加被动。
桃墨青也难得的给梁乾跪下了。
“陛下,臣也愿以性命担保,桃贵妃绝对不会谋害陛下。”
桃墨青都跪了,大臣们也是纷纷跪下,这便是桃墨青的影响力。
靖袁王看在眼里,暗暗咂舌,他也没有想到,国相已经将这朝堂掌控到这等地步了。
甚至心里盘算着,若真有机会逼梁乾退位,将其取而代之的话,一定要先杀了桃墨青。
不过这会儿,梁泰倒是很乐意看到国相把持朝政的情形。
梁乾对这一幕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预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以死证清白?国相如果真的这么做,朕也不是不能还给桃贵妃一个清白。”梁乾略带讥讽地说道。
桃墨青脸色一沉,但也没有退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是陛下所言,臣一死又何妨?”
说着,抓起刚刚从桃伶儿手中夺下的发簪,就要自尽于此。
旁边的几个大臣立马上前,极力劝说道:“国相,万万不可啊。”
更有甚者居然喊出了,“国相在,江山在,国相亡,社稷亡”的话。
梁乾在想,换作是他自尽的话,这些奸臣,怕都不会这么悲切。
梁泰的眼皮也是跳了跳,国相的地位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不过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嘲讽。
这样的朝廷,简直是荒唐至极,只怕是离灭亡也不远了。
这皇帝做得也是够窝囊的,如果换作是他,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梁泰甚至希望,他们的父皇能活过来,好好看看这一幕有多可笑,好好看看他亲自选的太子有多无能。
此时,梁泰饶有兴趣地看向梁乾。
面对如此局面,即便是桃伶儿真的做了什么事,面对百官如此态度,只怕也动不了桃伶儿一根发丝,还敢夜传百官,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梁乾也注意到了梁泰嘲讽的目光,倒不是有多在意梁泰。
毕竟此刻,大殿之上,只有梁泰一人站在那儿,想不注意到都难。
梁乾心中也是冷笑,看热闹是吧,待会儿看你还能不能有这个心情。
收回视线,梁乾终于开口道:“国相,你以为朕不知道,桃贵妃为何对朕出手吗?”
桃墨青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神情,“陛下,臣坚信,桃贵妃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陛下的事,臣也不知陛下刚才所言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好,那朕问你,金威远是怎么死的?他儿子金辰夜又是怎么死的?”
桃墨青对于梁乾的质问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已料到,梁乾今夜就是冲着他来的。
“陛下,臣也已经听闻金大人父子遭遇不幸,臣深感遗憾,但臣也不知道他父子二人是怎么死的,不过陛下若是需要的话,臣愿为陛下查明真相。”
梁乾嗤笑一声,“金威远的儿子金辰夜,伤了你国相儿子的命根,国相必然是怀恨在心吧,这就是你对他们父子二人下手的理由,否则除了你,你告诉朕,金威远父子还与何人有仇?”
闻言,桃墨青也是据理力争,“陛下,小辈间打打闹闹,出手没个轻重,臣虽气愤,但不至于自降身份跟小辈过不去。”
“更不要说,会为此刺杀朝中大臣,陛下明鉴!”
“至于金大人和谁有仇,容臣说一句,金威远身为刑部尚书,处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仇家多到只怕陛下都难以预料吧。”
桃墨青心中不屑,以为这样就想扳倒他?太过幼稚了。
“陛下,若真觉得是臣做的,就请拿出证据来吧,否则臣绝不受此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