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梁乾看着跪地不起的金威远有些无奈。
“陛下,臣的儿子死得冤枉,还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金威远宁可拖着重伤的身体,也要为儿子喊冤,梁乾也是无语了,就他那个儿子,死了都是报应。
不过眼下,梁乾还需要金威远为他效力,也不可能把话说得太死。
便看向一旁的刘玄懿。
刘玄懿立马会意,于是开口劝说道:“金大人,你比我和陛下都知道,眼下撼动不了国相,更何况,昨日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陛下派人把你救了下来,又带着百官找上国相府,陛下待你不薄的。”
金威远听后也是磕头,“臣自知过去亏欠陛下,也谢陛下不计前嫌,救臣于危难,可臣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难道朕就能咽得下这口气吗?”梁乾终于开口了。
金威远听出梁乾语气里的愠怒,也是脸色骤变,现如今,他也不敢再小看眼前的皇帝。
这时梁乾又是沉声道:“金大人,朕只给你一句话,你若是想为你儿子申冤,就好好回去养伤,一切从长计议,你若不依,朕准你辞官还乡。”
金威远心中一凛,这下终于明白,自己的不依不饶已经惹怒了梁乾。
让他辞官,别说报仇无望了,他也会遭到桃墨青的追杀,他是万万不敢的。
“陛下息怒,是臣一时糊涂了,还望陛下恕罪。”金威远磕头认错。
梁乾也知道不易再苛责,语气一缓的宽慰道:“金大人,朕不是在怪你,也知道你丧子之痛,心里难受,朕向你许诺,他日定会给你亲手报仇的机会。”
这些话,对于金威远来说,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臣谢过陛下,臣发誓,今后定会全力辅佐陛下重振朝纲,刀山火海,臣义不容辞。”
金威远宣誓效忠,梁乾自然高兴。
看得出来,经过这一遭,金威远再没有别的心思了。
这个买卖做得还是值得的,“李飞,差人送金大人回去,对了,去太医院带上一个太医,全力医治金大人。”
金威远再次谢过,然后告辞离去。
金威远走后,刘玄懿也是颇为敬佩地对梁乾说道:“陛下越发懂得君臣之道了,老臣佩服。”
“什么时候刘老也会拍马屁了?”
刘玄懿也是笑道:“臣不会拍马屁,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梁乾也是笑了笑,可一想到苏大将军的事,又是一脸惆怅。
“刘老,你说朕当真要答应让苏将军出战,去参与和蛮匈的武斗吗?”
刘玄懿也是正色道:“看样子,此事避无可避了。”
“不过,臣也赞同皇后娘娘所说,若是苏将军今日在场的话,不会怯懦,会立刻答应下来。”
“这才是朕最头疼的地方。”梁乾无奈道。
刘玄懿却突然话锋一转道:“陛下,此事也未必是件坏事。”
“哦?何以见得?”梁乾好奇问道。
“陛下,臣听闻,蛮匈的左贤王与苏大将军交手不下十余次,两人之间,有胜有负,算得上是平分秋色。”
梁乾微微皱眉,不解刘玄懿怎么又扯到蛮匈的左贤王去了。
刘玄懿见状,继续解释道:“臣前些年曾与苏大将军闲聊时,曾听苏大将军提起那位左贤王。”
“苏大将军曾这样说过,如果不是立场不同的话,那位左贤王,将会是他一生的知己。”
“二人不打不相识,是敌人,也可能是朋友,即便不曾相对而坐,却也惺惺相惜。”
“依臣看来,能得苏大将军如此评价的左贤王,也是个光明磊落豁达之人。”
“所以,臣斗胆猜测,苏大将军因桃墨青的奸计被蛮匈所俘,可却身在左贤王的大营之中,或许未必会过分凌辱苏大将军。”
梁乾听得一愣,“你的意思是,苏大将军很有可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可能性很大,因为臣相信苏大将军的眼光,能被苏大将军视为知己的人,不会错。”刘玄懿语气肯定。
接着也是回归正题,刘玄懿目光坚定地道:
“如果臣猜中了,那以苏大将军的实力,战胜蛮匈使团不是难事。”
“如此一来,不仅长我大军士气,也为苏大将军重振威名,同时还能力挫国相一党的奸计。”
诚如刘玄懿所说,如果真是这样,的确是坏事变好事。
“李飞,传朕口谕,让苏悬河速速去接应苏大将军,见到苏大将军后,务必飞鸽传书,将苏大将军的情况传信回来,不得有误。”
“是,奴才这就去办。”
“刘老先回吧,今日好生休息,明日朝堂,怕又是一番唇枪舌战了。”梁乾笑道,可见此刻心情转好。
可刘玄懿却没急着走,梁乾诧异。
“刘老还有事?”
刘玄懿拱手道:“听闻陛下新纳了妃子。”
梁乾点点头,“是,廖知音,刘老应该也知道,她父亲是曾经内阁大学士……”
听梁乾说完后,刘玄懿也是附和道:“净妃娘娘的确品貌极佳,臣贺喜皇上。”
“恩?刘老有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