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机。”
“到时候你们只剩四年的租期,也就是说只有四年的经营时间。装修费不便宜,你们头两年都难以真正盈利。你们赚钱的时间,就剩最后两年。”
“所以顾总,你真觉得有必要打官司吗?想要多少赔偿,直接开价吧。”
顾良淡淡笑了。“看来,杨总这是也认可我的说法了——我们失去的不止是一个门店,而是失去一个入驻未来城市核心商圈的机会。这是战略层面的损失。如果杨总一定想谈庭前和解,行,我们开价。我们需要你赔偿两个亿。”
顾良说完这话,空气一度凝结了。
对面坐的淮余集团和华茂老员工们窃窃私语,暗讽他狮子大开口。
杨夜脸色微沉,随后确实又笑了。“我想知道这两亿是怎么算的?”
杨夜道:“这个店3000平,租金每天每平3.14元,头三年不变,往后每年递增5%,这么算下来,八年的租金一共也就3026万。”
“顾总,这个地方我租给你们八年,也就只赚三千万,现在只是不打算租给你了,你怎么好意思开口找我要两个亿的?”
旁边宁越自己的业务听到顾良的话,其实都是有点心虚的,下意识就看了一眼财务部门的同事。财务同事给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他才暗自呼出一口气,看来这些数据都是顾良跟她确认过的。
顾良面对杨夜,道:“杨总,不是这么算的。我来跟你解释一下。第一年我们预计的营收也就10万每天,一年是3650万,平均毛利按25%来算,其后每年的收入递增按20%估算,扣除各项费用后,八年总利润7276万。我给你打个折,算7000万。”
你打折是这么打的?
杨夜略抬起下巴,盯着顾良,听他继续道:“这7000万,是这个店一旦开不成,我们存在的潜在利润损失。但这并不是大头。正如你刚才认可的那样,这个店对于我们集团来说,主要是战略意义。失去抢先入驻的机会,对品牌效力有很大的影响。品牌价值损失按1.3亿算,并不多。”
顾良停顿了一下,总结道:“1.3亿的品牌价值损失,加上7000万的潜在利润损失,正好两个亿。”
杨夜颇为冷淡地回应:“少跟我扯品牌价值、商誉这种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先不说你这1.3亿。你那7000万就很有问题。”
“毛利20%?蔬菜毛利5%顶天了,海鲜最多也就10%左右,贵一点的奶粉、高级饮料,15%差不多了。除非你要告诉我,你们超市专门卖烟草、高级化妆品。你要把毛利定到25%这么高,你得先告诉我,你们这个超市品类结构是什么?”
顾良道:“具体的品类结构,涉及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因为这是我们集团推出的新超市模式。但你如果觉得数据不靠谱,我可以给你看报告。这是我们找了专业咨询公司出具的专业报告。25%的毛利,包括前台和后台的,只会少,不会多。”
话到这里,顾良手肘碰了一下旁边的业务人员。
一位业务人员马上对杨夜说:“杨总,我们法务的意见,你也听到了。赔偿达不到要求的话,官司我们是可以打的。陪着海源耗,我们也耗得起。”
“我是从门店最基层的员工干起来的,我说不出什么分析战略的东西,但我常年待在业务终端,非常有抢地盘的经验。无非是比谁更流氓更无赖是不是?”
“海源、以及你们购物中心整体开业的时候,天天请丧葬队过来唱唱曲儿,我可以做到。我就住附近,我家里死人了,唱歌不违法吧?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点预算,我们还是有。”
杨夜听笑了,暂时没有开口。
顾良知道他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再往下的话,那些上不了场面的话,可能就不适合在这种会议场合讲了。
这会儿有秘书走进来,对杨夜低声道:“杨总,差不多该出发了。”
杨夜点点头,理了理领带,从从容容站起身。“解约赔偿三个月的租金。这是市场行情。你们交过了保证金,我按高于银行利率的利息给你赔付,再适当补偿一下你们的辛苦费,统共赔偿200万。我家可不止这一个购物中心。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所以,大家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不是么?”
“200万,一口价。不商量了。否则以后我每开发一个商圈,大可全部租给海源,而不给你们宁越任何机会。到时候你们损失的,又何止两个亿呢?”
“就到这里。我赶个飞机。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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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前,杨夜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今天的会议比他预计得还要长一点,对方律师确实有点本事,一开始就把各项数据准备得这么全。
不过对于他来说,事情也没什么太麻烦的。
正如他最后说的那样,收购华茂后,他家集团已经掌握了这个城市大部分的商业地产开发业务。宁越想发展线下业务,想和对手竞争,得求着跟淮余合作。
所以,宁越在这次的事情中虽然占理、是被违约方,但主导权还在淮余手里。
在流理台洗完手,正打算拿去烘干的时候,杨夜抬起头,从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