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子维又笑了。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灰暗的人生,
晚上下班,从舅舅的唱片行收工回家后,陈韵如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李子维的笑容。
只要一想那个灿烂的笑容,陈韵如便感觉全身暖烘烘的,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坐在桌前,打开日记本,想要写点什么,明明胸口涌动着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情感在澎湃,可她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少女情怀总是诗,欲语还休。
这莫名甜蜜的心跳来得太突然了。
最终,她合上日记本,倒在床上。
昨夜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场梦。也许,真的只是梦吧。
六点钟闹铃声准时响起,将睡梦中的女孩吵醒。陈韵如一如既往地起床换好校服,洗漱后走下楼梯来到客厅,黑白电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仍然开着,还在继续播放着新闻:
“26号凌晨被枪杀身亡的元大证券副总经理黄乃宣他的住所也就是案发现场的民生东路上午格外的安静不过,黄乃宣分居多年,日前才到美国…,”
随手将电视剧关掉,看着母亲,陈韵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母亲又喝得烂醉如泥,正瘫倒在沙发上。脸上的浓妆都还没有卸掉,皮包与高跟鞋散落在沙发旁。
看着醉醺醺的母亲,陈韵如已经习以为常,上前将母亲唤醒,想将她扶回房间。还未完全清醒的母亲睁开眼睛,靠在陈韵如瘦弱的身子上,半醉半醒的她没有认出女儿,强笑着道:“林董诶~,再来啦~!再来一杯啦!”
嘴里喷出的酒气让陈韵如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屏住呼吸,将母亲扶到楼上安置下来后,弟弟房间的闹铃又响了起来。
走进弟弟房间,刚想叫弟弟起床,不料平日里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还赖在床上的弟弟已经不见人影。
“姐,我在洗漱,你帮我把闹钟关掉。”
就在陈韵如准备找人的时候,卫生间里传来弟弟的声音。
“哦~,”虽然对弟弟今天的礼貌有些惊讶,但陈韵如也没多想,将闹钟按掉后,朝卫生间喊了一句:
“你快点哦,我早餐已经帮你买好了,昨天帮你洗的制服也已经干了,你起来早餐吃一吃,就可以直接去上课了。”
“好的,谢谢!”
‘陈思源’的声音又传来了出来:
“你今天不是还有早考吗?你快去吧,一会别迟到了。”
“哦?!你今天……,”
陈韵如走到卫生间门口,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转身走下楼梯。
……………
1998年,凤南高中,三年级二班。
窗外天气和煦,微风不燥。
课堂上,老师正在讲课:
“我们今天呢,要讲的主题是两河流域,美索不达米亚……,”
莫俊杰有些心不在焉,捂住耳朵上的助听器,阻挡住外界吵杂的声音。
眼睛看着黑板,时不时瞄着窗外,期待着脑海中不时想起那个女孩会从那里经过。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跟女孩倾述着自己的心事,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按住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
心中有些烦躁,看了看周围认真听课的同学,随手扯下一张信纸,开始提笔写了起来:
很多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吵,那我只能捂住耳朵,在没有任何声音的安静里,用眼睛去理解世界的声音。
我知道,我很奇怪,这世界上没有人跟我一样,直到我遇见了这世界上,另一个同样奇怪的女孩,其实说不上喜欢,只是好奇,好奇她给我的感觉,为什么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
每次看着她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点懂,她为什么总是让自己是一个人?是因为曾经,我也跟她一样,总觉得不会有人懂我,不会有人在乎我心里在想什么,不管我多么用力的喊着,都不会有人听得见我的声音。
但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其实我是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是懂我的,是在乎我心里在想什么的,就算我从没有开口,他还是听得到我的声音,我很想成为那个能懂她的人,那个人在乎她心里在想什么的人,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经常走过她打工的地方,可是我始终却提不起勇气进去。
直到那次被李子维发现,他硬拉着我进去,我才真的开始认识她,也就是你…,
陈韵如,
今天没看见你,今天想见你。
想跟你说,
我喜欢你!
“你在写什么?怎么一脸傻笑啊?”
李子维转头看着好友,有些好奇。
“没,没什么。”莫俊杰将手遮在信纸上,惹得李子维越发好奇了,伸手想抢,却被老师看了个正着。
“李子维!你又在干嘛?!”
莫俊杰趁机将信纸收了起来,暗暗松了口气。
……………
2003年。
从和平医院爆发院内感染之后,台湾的防疫网就好像破功了一样,疫情瞬时在全台蔓延开来,引起一阵恐慌。
台北机场,刚下飞机走出机场的李子维看着空荡荡的机场,摘下了口罩,感受了一下久违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