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冲上前去,一脚狠狠地踹在男子的篮筐上。篮筐被掀翻在地,鸡蛋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蛋黄蛋清流得到处都是。
周围的群众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愤怒和同情。一位老者眉头紧锁,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地对旁边的年轻人说: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年轻人则握紧了拳头,却又因畏惧差役和县丞,敢怒不敢言。还有几个妇女面露不忍之色,小声地安慰着身旁受到惊吓的孩子。大家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现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男子眼睁睁地看着一地的碎鸡蛋,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不停地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身子微微晃动,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
“抓住他!”
县丞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哼一声。几名差役如饿狼扑食般迅速冲上前,他们面露狰狞,粗暴地将男子按倒在地。男子挣扎着,却被差役们死死按住。
县丞上前一步,用脚狠狠地踩在男子的背上,恶狠狠地说道:“不交税就想走?今天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男子的脸紧贴着地面,眼睛却死死盯着那碎了一地的鸡蛋,声音颤抖地喊道:“我的鸡蛋……我的鸡蛋!你们赔我的鸡蛋!”县丞一脸不屑,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唾沫星子溅到了男子的脸上:“赔你的蛋?呸!告诉你,在这卖就得交税!这是本县的规矩,容不得你违抗!”
这时,人群中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唉唉唉,就这么点事,你们就要抓人?你们,你们也太过分了!”
一名差役立刻转身,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那说话的男子,“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旁边一名身材粗壮、肌肉结实的男子迈着大步向前走了一步,胸膛微微起伏,满脸怒气道:“他说的有道理,你们这就是乱收税!哪有你们这样的!”
有了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对呀,他们就是乱收税!”
“别的地方都是二十税一的,咱们县为什么是二十税三?这不是欺负人吗?”
“说的没错!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茶叶加税,盐加税,油也加税!连布也加了税了!什么都加税,我们还怎么活!”
“还多了四种税,这也太多了!这不是要把我们逼死吗?”
县丞听到这些话,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怒火,怒吼道:
“你们都想抗税是不是啊?啊?!!你们这群刁民,是想找死啊!!!”
这一下,人群更加激愤了,大家的情绪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我们是讲道理的!你们这样乱收税才是不对!”
“不能乱收税!我们要公平!”
“拉个板车运点货要行车税,用个房子存点货就收居货税,你们这不是乱收税吗?”
一名差役被这阵仗吓得有些慌乱,仍强装镇定,“刷”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大声吼道:“你们要造反哪?滚!都给我滚!!再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县丞也指着众人,手指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喊:“你们是想造反吗?!”
被差役反手拧着胳膊的男子痛得惨叫起来:“你们小点劲,我受不了了!”他的额头满是汗珠,脸色因疼痛变得惨白。
县丞冷哼一声:“受不了了?那就乖乖的给我交税呀!不然有你苦头吃!”
“你们放开他!”
“卖几个鸡蛋也要绑上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放开他,别欺负人!”
“大郎,大郎!你怎么了?!”
一名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女人哭喊着跑了过来,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焦急和惊恐。扑在男子身上,用身体护住男子,苦苦哀求道:“大人,我们就是卖一篮子鸡蛋,挣点糊口的钱,求求你放了他吧!大人,求求你了!”
县丞脸色一沉,冷冷地一挥手,语气生硬道:“少啰嗦,带走!”
仿佛在看一只蝼蚁,眼里没有丝毫怜悯。
妇人见状,疯了似的要追过去,却被差役像钳子般的大手死死拉住。头发在挣扎中更加凌乱,眼中满是惊恐,哭喊着:“大郎,大郎,你们不能带走他啊!”
周围的百姓们愤怒了,纷纷涌上前来,自发地拦在差役前面,怒视着差役,齐声喊道:“你们不能带走他!”人群中,一位老者颤巍巍地站在最前面,双手伸开,试图阻挡差役前行。
“怎么回事啊?”
就在百姓跟差役僵持住,局面混乱不堪的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那马高大威武,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看清来人模样,县丞眼睛一亮,急忙跑过去告状,脸上满是谄媚:“赵大人,这小子不但抗税,还鼓动百姓闹事呢!您可得好好惩治他。”
妇人见状,急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额头也触地,哭诉道:
“大老爷,不是的!我们就是卖了一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