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冷着声赶走中介后,在客厅里等了快一个小时,江大少爷何曾这么委屈过,耐着性子数着时针在倒数,若不是他不愿白跑一趟,早就转身走人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又无聊,江定不怎么爱上网,今天就是太闲了才会登录他那个八百年没用过的微博账号。
为零的关注数都透着拽劲,又装逼又高冷。
他本来只打算看看社会新闻,手指头好像不听他的使唤,在搜索框里打出了“陈映梨”这三个字,跳跃出来的界面,是她刚刚结束的恋爱直播CUT。
一位五百多万粉丝的综艺博主剪辑出来的片段。
上传半个多小时,播放量并不高。
但是转发量确实还不错,已经快要破千了。
江定当初听见陈映梨要进娱乐圈参加恋综,觉得很荒唐,以为她又想一出是一出,不知道在气谁。
但两期节目的观察,她貌似玩的很认真。
跳舞并不是她的强项,但确实很努力在表现。
江定手贱点开了视频,少女穿的比上期要温柔,卷叶边短款上衣,修身的牛仔裤,镂空的一截细腰,细白软嫩。蓬松柔软的长发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脸颊两侧,巴掌大小的脸蛋,素净漂亮,白里透红。
她安静坐在帅气高大的少年身侧,安静下来不说话时看着就很乖巧。
似乎依偎着身边的少年,熟稔从他手中接过手机,靠着他的肩膀对着镜头,两个人的对话,比起上期也要自然大方。
不再是火星撞地球,更像一对冤家。
江定的眼神逐渐变冷,漆黑的眼珠里露出几分狰狞的锋芒,他冷着脸继续往下看,攥着手机的手指,掐的过于用力,关节都有些变形了。
他真的很讨厌陈映梨和别的男人贴的那么近,以前就讨厌,现在依然如此。
以前没发现她演技这么好。
最让江定生气的还是陈映梨唱的那首歌,她弹着琴弦,哼着那首熟悉的小调。
这首歌,是她送给他的。
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唱给别人听。
江定看着她笑眼弯弯的样子,耀眼明亮,但这个笑却是因为有人给她砸了钱。
他的脸色已经不只是用阴冷可以形容,面无表情关掉了视频,冷眼扫过底下的评论——
【甜几把死,越然就是那种听话的小狗狗,让他当两期手机支架都没有怨言呢!】
【我截到了越然给她整理头发那段了,妈的,磕死。】
【没人觉得这位疯狂砸钱但话都不多的土大款也很好磕吗?西八,还吃醋不让越然靠近她。】
【越然看见这条弹幕的时候,冷了脸诶,在视频的第十三分钟二十六秒。】
【淦!姐妹你是用放大镜来磕CP的吧!这种精神值得敬佩和学习。】
江定看了心烦,顺手将这个综艺剪辑博主拉黑就退出了这么个晦气软件。
他刚收起手机,陈映梨就拧开家门,撞入他的视线。
江定这辈子极少被人忤逆,也很少有什么不称心的事。
钟如凡是为数不多让他束手无策的人。
他心情正是最差的时候,陈映梨就正好撞上了枪口,江定就没忍住,说话相当尖酸刻薄,让人难堪。
陈映梨气不打一处来,江定在放什么屁?
这高高在上的态度,阴阳怪气的讽刺,生怕她听不出来他话里带刺,还是最难听的那种软刺,哪怕他的表情很正常,眼神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
但这句不带任何脏字的话,就是在嘲讽她出卖色相骗钱,觉得她在直播综艺里唱跳很不正经,见钱眼开。
陈映梨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小白花,打开房门给了他一个“你给我滚”的眼神,然后冷下声音说:“我卖房子和直播卖CP都能大赚一笔,两手都要抓,不行吗?”
她说着又去窗台上找出消毒水,继续说:“江先生,谁会嫌钱多啊?你嫌吗?那可以给我。”
空气里的温度骤降,男人抬眸盯着她的目光比寒冬里的冰碴还要刺人。
陈映梨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喷了消毒水,这个动作无疑是在扇他的脸,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她慢悠悠地说:“离婚的时候,您不是没给钱我吗?我如果分到了巨款也不会卖房子,这个房子既然归我,我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卖个房子,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吗?
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江定被她喷洒消毒水的动作深深刺伤,用力攥住她的腕部,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掐断,消毒水的喷瓶掉在地上,洒在地面瓷砖上。
江定的眼里泛起森冷的寒意,“怎么?还想从我身上捞钱?想得真美。”
陈映梨甩开手,“那就请你别管我卖房子的事,还有把房门钥匙还给我,不然我报警抓你了。”
江定故意恶心她:“自己舍不得改密码,不就是等着我来?”
陈映梨忘了这个门还有密码开锁的功能,她失忆后就忘了密码,想改都改不成,只能明天让开锁的师傅来换个门锁。
“说完可以出去了吗?”
“没有说完。”江定慢条斯理道:“房子不许卖。”
陈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