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樾伸手帮她系好围巾,挡住那截暴露在寒冷气温里泛红的肌肤,长指微拢,又细细帮她整理凌乱的长发,忽然之间有种想现在就把她带回家的冲动。
外面实在是冷,陈映梨把手藏在袖子里就没有拿出来过,张口就是白色的雾气,她藏在他的大衣里,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她将人搂的很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放肆细嗅他的味道。
一直在院子里待着也不是办法,陈映梨犹豫了一会儿,她仰着脸忽然对他说:“我感觉江定应该上楼休息了,或者出门和他朋友喝酒。”
她的手指头好似也软的,精致软白,轻轻捏住他的掌心,“我带你去我房间坐坐。”
季樾眉毛舒展,“好。”
陈映梨握着他的手,小心推开大门,目光特意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沙发上早就空了,江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她带着季樾上了二楼,她的房间在走廊的倒数第三间。
她拧开房门把手,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外面还有个小阳台。
陈映梨解下围巾,脱掉外套,换下精致的小皮靴,浅粉色的棉质长筒袜包裹着她纤细的小腿,她连棉拖鞋都不穿,踩着袜子在地上走来走去。
陈映梨从衣柜下方给季樾找了双棉拖鞋,有点粉的颜色,“你将就着穿。”
季樾换好鞋子,不着痕迹在她的房间打量了一圈,布置的很温馨,白色书桌的桌角上点了香薰蜡烛,似乎是桃子的甜香。和她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他默默收回眼神,她已经盘着腿坐到了床上,脱掉了腿上有点松垮的长筒袜。小腿纤细雪白,脚指头看着都粉粉白白。
男人的羽睫颤了两下,低声问:“怎么把袜子脱了?”
陈映梨打开床对面的放映机,眼睛只顾着投屏内容,没注意到他眼中的神色,“地暖开的太足了,在房间里还穿着袜子就好惹。”
她既受不了冷也受不了热。
陈映梨腾出手拍拍她的身侧,“坐。”
她无意识咬着唇,明明是苦恼的表情,在季樾眼中就显得有那么几分勾人,很想舔破她的唇瓣,吮取她唇瓣上细密的血珠,味道一定是甜的。说不定也泛着软腻的桃香。
季樾的眼神逐渐喑哑,表面还是那幅淡的看不出性子的神情。他坐在床边,手指抚过柔软毛绒的枕被。
陈映梨已经挑好了电影,“我们看个喜剧片怎么办?”
季樾回神,“好。”
白色墙壁上挂着幕布,陈映梨用脚轻轻踢了下他的腰窝,“关灯。”
季樾伸出长臂,轻而易举够到床边的台灯开关,啪的一声关掉卧室里的所有灯光。他心不在焉看着幕布里放映的电影,目光不由自主转向身侧的少女。
她每次看电影都十分投入,全神贯注,乌黑圆润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看,胸前抱着枕头,懒洋洋靠着床头的玩偶,可能靠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干脆将又薄又瘦的背脊靠着他的膝盖,看见好笑的剧情,微红莹润的唇瓣慢慢抿起个浅浅的弧度。
很可爱。
笑起来很柔软。
她找的这个喜剧可能不太好笑,没过多久,季樾听见了她打哈欠的声音,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泛红的眼尾看着水水润润的,她开口:“你说掌柜的最后会死吗?”
季樾压根就没有把目光放在电影上,也不知道她说的掌柜是谁,他斟酌片刻,“喜剧应该不会死人。”
陈映梨又打了个哈欠,“可是都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下一秒她口中的“掌柜”已经被主角团一枪干掉,她有点后悔选了这个片子。
“季樾,你今晚几点回去?”
“过了十二点。”
“嗷。”陈映梨脸皮还没有厚到留他在江家过夜,她抿了抿唇,“那我们下楼的时候动静得小点。”
尽量不要让家里人发现,尤其是江定。
季樾似乎误会了她的话,沉默一阵,稍有些羞涩:“好的。”
陈映梨正觉得奇怪,男人忽然间扣住她的手腕,安安静静看着她的脸。
只有幕布放映的电影发着浅白色的光,昏暗的卧室。
陈映梨感觉脸上的温度不断的在往上升,耳根子烫的发麻,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她好像猜出来季樾是误会了,他推开面前的男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樾假装听不懂,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他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陈映梨闭上眼企图躲开眼前这个漂亮男人有意无意的诱惑,“你误会我了。”
季樾眨眼,“是吗?”
他笑了下,“不是我理解的意思?”
陈映梨斩钉截铁,“不是。”
季樾点点头,表示理解之后又说:“无所谓了。”
他的大拇指揉捏着她后颈那块柔软的肌肤,作出了承诺,“我只亲,不做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特别的可信。
陈映梨感觉他不像是欺骗自己的人,一直以来季樾在她心里就是个很“听话”的守男德好男人。她承认她被诱惑的晕头转向,口干舌燥,“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