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梨心安理得窝在副驾驶里的玩手机,她以为自己还要等上好一会儿的时候,才过去十分钟,两个男人就提着红酒到了地下停车场。
江定上车的时候关车门的声音摔的很响亮,好像谁惹了他的不痛快。
陈映梨对季樾做口型,没有发出声音,唇语问他:“怎么了?你骂他了?”
季樾系好安全带,瞥见她毛绒衣服上沾到的碎屑,伸手帮她拍了干净,若无其事的态度,“没有。”
陈映梨也就不问了。
她只是有点担心放在后座上的红酒,怕江定拿酒撒气。
江定又不是聋子,听得见他们窃窃私语,何况季樾说话完全没有避讳他的意思,正儿八经大大方方,他抿紧唇瓣,沉默不语。
等到快开到江家门口的时候,江定盯着季樾的侧脸,意味深长的冷声讽刺:“以后姓季的男人可以不来,吃饭要钱。”
陈映梨抿了抿唇,“什么都要钱,你今天坐他的车费能结一下吗?”
过了很久,她听见江定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个呵字,咬牙又切齿的,恨意深深。
还只是谈恋爱,就这么护犊子。
江定全然忘记当初他和她在学校搞恋情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护犊子。
他现在是什么涵养风度都没有,只想咬碎驾驶座上的男人,把他撕成血肉模糊的碎片才好,假仁假义道貌盎然的伪君子。
“先给饭钱。”
“好。”陈映梨冷笑:“到家我就跟伯母告状。”
江定不说话了。
陈映梨又和季樾说:“最近油价上涨,这段路你起码要收他五十块。”
季樾还没说话,江定不甘示弱:“饭钱五千。”
陈映梨叫他去死。
季樾停好车子,熄灯熄火,安静的帮她解开安全带,抬起眼帘,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理他干什么?”
这道声音,其实比他平时对她说话的语气冷了几分。
陈映梨忽然间反应过来,季樾应该是不喜欢她和江定说这么多的话,哪怕是争吵,是反感的厌恶的态度,他也不喜欢。
这件事,季樾似乎隐晦表达过两次。
虽然没有对她说过特别严重的话,但情绪不会骗人。
季樾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冷不丁冒出的这句问话,好像有点把眼前的人吓着了,他又默默攥紧她的手指,“吓到你了?我没生气,只是随口一说。”
陈映梨摇头:“我还好。”
徐红圆看着三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松了口气的,转头吩咐厨房里的阿姨把烧好的菜端出来,江定的父亲中午有事要忙,就先没回来。
吃午饭的时候,江定没喝酒。
徐红圆和季樾小酌了几杯,她对季家的情况不太了解,对季樾这个人就更陌生,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打听的最清楚。
不过徐红圆在饭后还是委婉提起季樾父母的状况,“我冒昧问一句,你爸妈现在还是……之前那种情况吗?”
季樾没有办法改变偏见,“嗯。”
徐红圆抿了口红酒,犹豫片刻,缓缓的说:“我虽然不是小梨的亲生母亲,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看待,说实话,我是希望她找个安慰富裕的家庭。”
而不是深不可测的季家。
虎视眈眈想拉下季樾的人肯定不少。
他父母做事情又颇有些“疯狂”,不瞻前也不顾后,没有任何的顾虑,随心所欲,说的难听些就是有点神经质。
这种环境长大,即便性格没有缺陷。
也不能保证,孩子不会遗传到父母疯狂的一面。
徐红圆是很担心的,也不能怪她现在说话直接。
季樾表现镇定,听见这些话也没有表露半分不快,陈映梨正要开口帮他说话,被他按住了手,“不用,你只管吃饭。”
陈映梨只得将肚子里的好话又都咽回去。
没过多久。
季樾就上楼去和徐红圆单独谈话了。
陈映梨是有点担心的,眼睛一直往楼上看,魂好像也被牵走了。
江定看不过眼,“我妈能吃了他?”
陈映梨撇嘴,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谁知道你有没有背地里给伯母说季樾的坏话。”
江定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竟然就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他是用威胁的语气说过几次要和他母亲打小报告没有错,但是又没真的做过。
“他还需要我说他的坏话,看外表就不行。”
“我不想和你吵。”
“是你怕他生气吧?”江定阴阳怪气说话时是真的很能气人,“只是男朋友就管东管西,以后只会更过分。”
陈映梨偏不上当:“少挑破离间。”
江定翘着腿,姿态闲适:“你慌了。”
陈映梨觉得季樾说的没错,她理他干什么呢?从他口里也听不见好话。
江定久久没等到陈映梨的声音,忍不住抬眼朝她看过去,“不高兴了?”
陈映梨低头玩手机,装作听不见。
她有两天没上网,登录自己掉线已久的微博,冒泡发了张自拍营业。
饿的嗷嗷叫的粉丝,终于解了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