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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吃痛。
钟可可“啊”一声。
下一秒就闻到他身上干净而清新的淡柑橘青草香。
好闻到想让人一闻再闻。
然而还未等她再扑上去,姜遇桥就拎着她的书包带,把她从怀里扯出去。
不大不小的透明雨伞遮住一小方天地,姜遇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浮动,“带伞了没?”
钟可可近距离盯着他好看的脸,揉着鼻子,想了一秒,“没有。”
榕城是个雨季居多的城市,这个季节,每个人都会常备雨伞,她自然也不例外,但这会儿难得和姜遇桥相处,她不想让雨伞把二人距离拉开。
好在她平时性子就迷糊,姜遇桥并没有察觉到她在撒谎,而是抬起头,看了眼这把弱不禁风的小伞。
“算了。”
他把伞朝钟可可的方向挪了挪,“过来点。”
心情顿时晴转多云。
眼底也涌起一丝阴谋得逞的笑。
钟可可几乎没有犹豫,两只手抱住姜遇桥垂着的胳膊,像只树袋熊——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姿势。
隔着校服外套,少女发育完好的起伏,透过布料清晰地传递过来。
感受到什么,姜遇桥哽住。
他敛着眉,刚要抽出手臂,就看到钟可可宽大的袖口下,小臂上那道浅褐色的伤疤。
五年了。
看起来依旧清晰。
喉间涌起一股涩意,姜遇桥忍着把她拎开的冲动,低声命令,“松手。”
好不容易逮到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钟可可才不,她铁了心似的,又开始耍赖,“不是你说的,过来点儿吗。”
姜遇桥差点被她气笑,“我让你过来,没让你抱着我胳膊。”
说话间,他作势将手臂往外抽。
钟可可不撒手,“可是小时
候都是这样的啊。”
“……”
姜遇桥声色严肃起来,“你不小了,钟可可。”
很快就要十八岁。
是个大姑娘了。
钟可可嘴角紧绷,不说话。
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甚至,在这一瞬间,她很想抱住他。
她真的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可以,明明小的时候都可以,可以对他撒泼耍赖,可以在他的床上打滚儿,也可以挂在他腿上打瞌睡。
好像突然有什么一夜之间改变。
那个虽然一惯冷脸,却对她有很多很多耐心的哥哥,把她推开了。
钟可可咽下这份懊恼,默默松开桎梏他手臂的手,“不抱就不抱。”
力道卸下,姜遇桥紧绷的心弦这才松懈。
他垂着鸦羽般浓密的眼睫,看了钟可可好几秒,无声抬起修长的五指,落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姜遇桥嗓音低柔,像在威逼利诱,“再耍赖,就不带你去了。”
本以为对方会在校门口和她分别,钟可可惊诧地抬起头,“去哪?”
姜遇桥:“你远航哥家新开的火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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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点在市中心。
到那儿时,钟可可才知道,这是姜遇桥的生日局。
因为要准备毕业和SCI论文,姜遇桥没什么时间出来,好哥们儿付远航刚好借着这次机会,把朋友叫出来,给他提前过。
来的都是熟人,都是两人的哥们,只有一个女生,钟可可从未见过,她穿着一件高领白衫,扎着利落的马尾,看起来明快又精神。
不知是出于女生间的心电感应,还是别的什么,钟可可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
同样,女生看到钟可可时,也明显地一愣。
跟着,她问姜遇桥,“这就是你们说的可可?”
听到这话,钟可可表情一顿。
姜遇桥替她拉开椅子,表情很淡地应了声,向她介绍,“这是昭昭,你远航哥的朋友。”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是付远航的朋友。
不是他的朋友。
昭昭笑了笑。
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尴尬。
不知为何。
钟可可的心随着这句话安全落下。
没多久,服务生们就端着点好的食材过来上桌。
大家对钟可可都熟悉,所以没怎么寒暄,就着小菜七嘴八舌地
聊。
只有姜遇桥,话很少。
男人清清冷冷坐在那儿,仿佛和周遭隔了一道天然屏障,都是大家跟他搭话,他才淡淡应声,偶尔再低头回个信息。
钟可可在一旁静静偷瞄。
确实是微信界面没错,打字速度也挺快,但回复的对象是谁,看不太清,反正就是,他不是不用微信,而是懒得回她。
这么一想,钟可可胃里拱起一股火。
正当她想开口询问姜遇桥为什么不回她时,话题忽然落到她身上。
坐在对面的寸头叫大斌,嘴比较欠,开口就问,“哎,可妹,你在学校惹了啥事儿找家长啊?我听航子说,你把同学打了?”
钟可可正喝着饮料,差点儿没喷出来。
昭昭见状,打了大斌一下,“你屁话怎么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