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浓稠又深沉,钟可可听得倒是津津有味,“这种人就是要这样教训,你看当初的卓亦凡,不就是被我泼了一桶水后——”
话到这里,她不自觉停下。
姜遇桥回过神,“怎样?”
钟可可表情冷却下来,抿了抿唇,“没怎样。”
“……”
男人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情绪,突然想起来,她这场失忆,就是因为卓亦凡。
神经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伴着浮光暗昧的夜色,姜遇桥沉默半晌,蓦地开腔,“当初你从楼上?摔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
“……”
“你们两个吵起来了?”
“因?为我?”
“还?是她故意把你推下去的。”
恰逢前方路况拥堵,车子缓缓停下,姜遇桥不急不缓地侧过头,等着钟可可的回答。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钟可可才慢慢掀起眼帘,“也不是她推下去的,但是我摔下去确实跟她有关系。”
姜遇桥静静听着。
钟可可微微吐出一口气,“当时我从童安回来,一整晚没睡觉,也没吃东西,有点儿低血糖,就想洗个脸下去买点吃的,没想到碰见卓亦凡,她以为我和你在一起了。”
“但我告诉她,你有女朋友了。”
“……”
姜遇桥唇瓣微动,“我没有女朋友。”
“我知道,”钟可可解释,“我是说当时。”
姜遇桥胸膛缓而慢地起伏着。
钟可可眼睫轻颤,“她听了以后,情绪很激动,就一直缠着我问怎么回事,结果?就在下楼的时候,她踩到我的鞋带,我没站稳,就这么摔下去了。”
姜遇桥闻言,彻底沉默了。
钟可可像是卸掉了什么包袱一样,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并不怪她的吧,相反,记忆恢复以后,我还?有点儿同情她,毕竟从某方面来讲,我们俩是一样的。”
“而且因?为这件事,班上的同学都孤立她了,她高考也没考好。”
“这么一比,我倒是幸运很多。”
说着,钟可可翘了翘唇角,“我好歹考上?理想中的大学。”
话音刚落。
她就听见一旁的男人嗓音沉沉地开口,“不,你和她不一样。”
“……”
钟可可肩头一松,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姜遇桥眸光低暗,像是带着蛊惑一般,紧紧扣着她的心弦,“对于我来说,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像是一块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中,激起无数圈连绵不绝的涟漪,钟可可直愣愣地应着他灼热的目光,有什么东西像是着了火一般在胸腔里来回翻涌。
弯曲着的指尖,下意识揪着坐垫。
直至姜遇桥抬手,在她的后脑勺上揉了揉。
“对不起可可,”男人目光深沉,嗓音发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到指节泛白,“都怪我不好。”
钟可可:“……”
她不自然地别开目光,看向窗外拥堵的路况,企图用背影来掩饰她这一刻再度发红的眼睛。
-
绕过这段拥堵的路况,没一会儿,车就抵达传媒大学门口。
钟可可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听着姜遇桥的叮嘱,“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点,我看你们学校晚上?也挺黑的。”
“没事,我们学校安保很好。”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就被姜遇桥拽住。
姜遇桥漆黑的瞳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是不是有件事忘了做。”
经过刚刚那场还算交心的谈话,男人看向她时本就目的明确的目光更是直白了许多。
钟可可被他盯得心神一荡,啊了声,“有吗?”
姜遇桥挑眉:“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钟可可:“……”
姜遇桥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另一边把车门锁上?,神色直白又认真,“不拉出来,今天就别下车。”
说话间,他欺身过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钟可可就闻到他身上清冽熟悉的柑橘香。
十年过去,少年早已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模样,可小姑娘却还是那个小姑娘,脸小小的,手小小的,骨架也小小的。
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钟可可就这样被姜遇桥桎梏在座位上?,被迫与他四?目相对,距离近到,仿佛下一秒他就能亲上?来。
钟可可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在这孤男寡女的车上和他叫板,“不下车又怎样,我明天又没什么课。”
听到这话,姜遇桥挑眉,漫不经心地笑起来,“这样啊。”
“……”
“那正好。”
姜遇桥坐回去,“带你去我家参观参观。”
钟可可:“什么?”
姜遇桥似笑非笑地撇她一眼,没说话,作势启动车子。
钟可可反应过来,脸颊唰地红了,“等等等——”
姜遇桥停下动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
狗子已经不是当年的狗子了。
狗子彻底不做人了!!!
钟可可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