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她半阖着?眼,盯着棚顶明亮的白炽灯,感觉意识飘飘悠悠的,不太受控制,但隐约中,又?始终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姜遇桥还没有回来,她得等他回来。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
直到她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电子锁滴答一声,防盗门开了?。姜遇桥一进门,就看到蜷缩在沙发里,怀里紧紧抱着他喝水杯的钟可可。
没想到她会跑到这睡,姜遇桥眉心微蹙,换好拖鞋挂好外套,拎着一杯温热的奶茶放到茶几上,在她身边半蹲下身。
冰凉的手掌贴合在小姑娘温热的皮肤上。
钟可可被刺得一激灵,骤然睁开眼,下一秒,就跌进姜遇桥漆深如墨的眼眸中,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清透的像是一汪水,一下就看到她心里。
“我回来了,”姜遇桥唇瓣翕动,“你怎么跑到这睡了?”
钟可可缓慢地眨着眼,“屋里太热了,这?凉快。”
见她意识还不算混沌,姜遇桥稍稍放下心,正要把奶茶给她拿过来喝,忽然瞥见被她搂得很紧的蓝色杯子。
那是他常用的水杯,跟了?他很多年,因为用得太习惯,到现在也没换。
姜遇桥怕她硌到,抬手去拿。
谁知钟可可像是被抢了宝贝似的,立刻躲开,“你干嘛。”
“……”
姜遇桥好笑地看着?她,“我还要问你,你傻乎乎地抱着个杯子干什么。”
钟可可舌头有些打结,小声嘟囔,“我喜欢,你少管。”
唇角翘起无奈的笑,姜遇桥拎过椅子坐在她旁边。
他双肘撑着?双膝,微微俯下身看她,语气温和宠溺,“不让我管你想让
谁管?”
钟可可没说话,把杯子抱的紧紧的。
看起来像是要马上睡过去。
姜遇桥盯了她好几秒,确认她今天化了?妆后,站起身。
几秒钟后,他拎着一大瓶卸妆水和化妆棉回到茶几前?,像模像样地给钟可可卸妆。
虽然他从没给人卸过妆,但好歹是个医生,做起来还是驾轻就熟的,唯一的难处就是钟可可不大听话,被他擦了几下就有些不乐意了。
钟可可抱着个杯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头发炸着,像只气急败坏的喜鹊,“你别、破坏我的妆。”
姜遇桥撸起袖子,又?打湿一片化妆棉,“不卸妆你怎么睡觉?”
说话间,他再次朝钟可可的眼睛贴了上来。
钟可可短促地叫了一声。
姜遇桥故意道,“你们女孩子不是总爱说,不卸妆睡觉会闷痘吗?你不怕?”
钟可可前言不搭后语,“那我卸了妆你就和我睡觉吗?”
大概没想到她嘴里会蹦出这种话。
姜遇桥动作一顿,还没等他开口,钟可可就瞪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重复地问,“卸完了?妆,你就和我睡觉吗?”
本来是酒后的胡话。
放到她的人嘴吐出来,就莫名带了一副勾惹的意味。
姜遇桥抿着唇,回应着?她的目光,喉结克制地滚了?滚,“你想和我一起睡?”
钟可可被他擦得唇红齿白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一把推开他的胳膊,低声嗔道,“幼稚。”
姜遇桥:“……”
钟可可像是懒得理他,抱着被子转过身埋在沙发柔软的间隙里,瓮声瓮气的,“胆小鬼。”
这?下,姜遇桥彻底确定她喝醉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弓着?背,凑到钟可可耳边,“那你想怎么样?”
就这样僵持了?两秒,钟可可慢吞吞地开口,“我想……洗把脸,睡觉。”
“行。”
姜遇桥直起身,“那你起来,我陪你去洗脸。”
听到这话,钟可可终于转过脸坐起身,朝姜遇桥伸过手。
姜遇桥拉着?走路不大利索的钟可可来到不大的洗手间,帮她挤了管牙膏,然后靠在一边,抱着双臂,静静看着?她刷牙。
钟可可虽然迷糊,但刷牙却很认真。
姜遇桥看着?看着?,忽然会心一笑,觉得她又可爱又气人,特别是当他回想起她说的那句,和不和她睡觉。
一个小姑娘。
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姜遇桥暗自抒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正想着,钟可可伸手去拿牙膏,跟着?就挤了一手,想要朝脸上抹,姜遇桥见状,立刻拦了下来,“钟可可,这?是牙膏!”
钟可可突然就乐了?。
姜遇桥叹了口气,只能拿下洗面奶帮她亲自洗。
动作间,两人靠得越来越近。
钟可可没有躲开的意思,贴着他胸膛,乖乖巧巧地站着?,姜遇桥捏起她的下巴,帮她擦着脸,忽然就对上那双乌黑的杏眼。
被清水洗尽铅华,小姑娘唇红齿白肌肤赛雪,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勾得姜遇桥像是被锁住心神一般,完全忘记手上的动作。
也像是明目张胆的勾引。
勾引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吻上那觊觎已久的唇瓣。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