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她生气了。
钟可可一生气,就会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在两人在一起之前,姜遇桥从未体会过,是两个人谈了大半年,他才摸出来的规律。
姜遇桥也是花了好些时间,才消化掉钟可可这小猫似的傲娇脾气,也明白过来,他从前那么多年不觉得她脾气坏,只是单纯因为,那个时候的钟可可巴不得天天围着他转,哪里会冷落他。
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被吃的死死的那个,可是他姜遇桥。
姜遇桥惆怅的同时,也琢磨出了一套哄她的招数,其实也没什么特殊路子,就是死皮不要脸,追着她跟她说话就行了。
钟可可皮薄面子浅,几轮下来就守不住了。
要是跟她一样互相冷着,那才是踩了雷,等着没好果子吃。
姜遇桥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知道哄老婆比吃飞醋重要,他决定先化解人民内部矛盾,再去共同抵御外敌。
思及此,姜遇桥把牛奶放在梳妆台上,走过去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来,语调打了弯儿,好声好气地哄她,“先喝口热牛奶总行吧。”
钟可可:“……”
姜遇桥低眉把衣架从卫衣的领口穿进去,不紧不慢道,“现在不喝,我等会儿还要给你热。”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你怎么都得把这牛奶喝掉。
不喝,我就喂到你嘴边儿,缠着你喝。
钟可可可太了解他这深层次的意思,当即就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走到梳妆台那边,举起热牛奶,猛干了一口。
虽说是热牛奶,但也没多热。
温度恰到好处,顺着食道流进胃里,身心都跟着暖烘烘的,连带着那股气,都跟着淡了不少。
好吧。
她是服了。
姜遇桥对她越来越有一套了。
大概是赌气也赌够了,钟可可捧着温热的玻璃杯,靠在梳妆台的桌沿,看向正帮她叠衣服的姜遇桥,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了翘。
但这抹笑很快就因为姜遇桥瞥过来的目光,迅速消失。
钟可可别开视线,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反正就是不看他。
姜遇桥看着她,想笑。
直到他从那堆衣服里,拿起一件浅粉色的蕾丝胸衣,刚要开口说话,就被钟可可余光瞥到,“哎,你别碰那个,我自己弄。”
说话间,钟可可匆忙放下牛奶杯,过去把那件新内衣抢过来。
脸色都跟着红了。
这套内衣,是许新雅推荐给她的,说是偏情趣的款,男生看了一定喜欢。钟可可受不了她鼓动,脑子一热就买了,但一直都没穿过,后来就忘了,没想到居然被她带到这。
钟可可耳根子发热,生怕姜遇桥看出矛头,赶忙转过身把内衣放在床底的抽屉里。
姜遇桥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脸红什么,我给你洗内衣的时候少了?”
“……”
明明是挺好的话,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这么欠扁的味儿了。
钟可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回身把那套一起的内裤迅速收起来,也转身塞到抽屉里,动作又快又局促,像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一样。
姜遇桥原本还没猜到那是什么,可被她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一藏,想猜不到都难。
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逗她,要是逗不好,炸了毛,他可得不偿失。
姜遇桥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你还打算收拾多久?”
钟可可看都不看他一眼,蹲下身整理衣服,“干嘛。”
“不干嘛。”
“……”
“就是交流一下。”
钟可可动作停下,斜着眼看他。
她的中间卧室铺了白色的绒毛地毯,干净又暖和,姜遇桥席地而坐,两条修长的腿盘着,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另一只胳膊拄着下巴,歪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里,轻荡着淡淡的笑,又像是在讨好。
钟可可知道,这是他在服软。
唇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交流什么。”
姜遇桥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左手不安分地扯着钟可可上衣地下摆摆弄,“你们今晚吃的什么。”
钟可可都要被他气笑了。
他接自己的时候,明摆着都看到店名了。
不过他问,她也就说,“烤肉呗,没闻到我身上一身的油烟味吗。”
正说着。
姜遇桥就厚脸皮地凑过来闻她。
钟可可没动,眼睁睁看着他顺杆儿爬,姜遇桥从脖颈闻到耳垂,跟着又没安好心地欺身过来想要亲她。
钟可可当然知道他的路子,往后一躲,眼睛一瞪,小表情仿佛在说“你干嘛”。
姜遇桥从鼻腔轻哼一声,抬手掐了把她的脸,语气酸溜溜的,“怎么,为了你那个同事,亲都不让我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