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或许陈的案子就能真相大白了!
搜查过程里,他们认为高辉不可能一个人运走那么多东西,肯定有人接应,他有同伙!
把那位说是他情人的女人带回去审问,女人害怕地摇头:“这店面是以前拆迁赔的,租不出去。他给了我钱的,他在仓库放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我没去看过。因为他不让我去看。”
“你跟他多久见一次面?”
她说每次他过来,就见一次:“但是高辉不让我主动联系他。”
“你知道高辉做什么的吗?一次都没有好奇过?”
“我知道他在春城有个汽修店,我也知道好像,在做别的,我有听他讲电话,说处理……什么货。”
警察:“什么货?”
“我不清楚这些,我跟他只有身体上的关系,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以走了么?这件事你们不会问我老公吧?”
办案人员并未回答她的话。
答案自然是要的。
基本问询工作,嫌疑人、证人,有可能知道什么的证人,证人身边的社会关系,只要可能把握什么信息的,都要查。
问来问去,也没得到什么靠谱的讯息,只知道是石材,他偶尔来一次,见情人,然后就来这里,似乎是做切割。
在切割什么?
案子调查到这里,开始停滞不前,因为追踪不到高辉把东西运到了何处。传唤他审问,他否认了这些:“我自己喜欢在小空间里搞点艺术创作,不行吗。这犯法吗?”
甚至在审讯室里掏耳朵:“什么罪证啊,我搞点艺术就被你们说成这样!”
面对不配合的犯罪嫌疑人,在多年前,办案人员会采取刑讯逼供手段,但这一点造成了不少错案,如今不能这样办案了。
口供拿不到,要找物证,物证也找不到……
郭宇菁不是只有一个案子要办,高辉只能暂且放了,直到她想不出答案,又将案情模糊了一遍,把疑点整理出来,问了省厅刑侦专家,没能得到答案,走投无路之际,她想到了关作恒——
既然他能在看了几眼案情,就推理出,不,或许他那不叫推理,而是他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自己办案,是站在办案人员角度。
但关作恒,他好像是站在犯罪者的角度,站在嫌疑人的内心。
郭宇菁假装发错讯息,发了几分钟说自己撤不回来了:“案件机密,不能外传,你自己删掉聊天记录!”
过了许久,大概是关作恒刚看见信息,先回了好。
又过了十多分钟。
“是墓碑。”他回。
-
次年十二月。
两省交界处,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头,站着二十多个穿制服的**,正带着警犬在山头上搜寻:“马局!尸体和墓碑数量正好对上,七个墓碑,七具尸体!”
那些花岗岩的墓碑上,都写有名字,统一姓高,编纂了日期,这地方,看起来像是高家的祖坟。高高矮矮的,分别落了七个坟墓。周围种了一种红色的花,遍野都是,十二月花已败,野草似的在风中摇曳。
去年末开始,郭宇菁带着副手,空闲时跑到春城和贵阳周边搜索,犹如大海捞针,看见一个墓碑,就把名字记下查证。
连局长都说她:“真是不知道你在找什么,像你这样碰运气似的找,怎么可能找到!”
花了一整年时间,就在她以为,此案或许要彻底成为悬案时,罗航的机构,最新合作捐助的学校名字,落入她的眼帘。
高家村小学。
副手问她周末去哪里,她就在地图上找到这个高家村,开了导航,过去要四个小时:“顺便去看看学校里的孩子们。”
学校很小,全校三十多个学生,罗航把□□放出去,统一被人认捐了。
学校里的三餐,也是他机构提供的。
“你们都姓高吗?”她弯腰问。
“不是,他不姓高,她也不姓高,”一个孩子答,“我也不姓高。”
郭宇菁自己没有小孩,但她和老罗其实都特别喜欢小孩子,索性蹲下了问:“那你姓什么呀?”
高家村小学,有一半的学生都不姓高。
发现这座山头,也是学生的无心之言导致的,说村里有个姓高的男孩子,是同学也是邻居,去了那边玩,从山下摔下来死了。
发现这处祖坟,最开始她并未怀疑那么多。记下名字,找村长问了一下,村长说那不是他们村子的范围了:“都姓高啊?这个名字…不是我们村里的。”
直到回去路上,她突然想通是哪里不对,立刻打电话通知局里,开挖的事,拖了一月之久。挖坟的警员现在手抖还在抖,一边挖一边喊罪过。
法医简单分辨了一下,其中有一具,很像陈。
案子终于有了眉目,春节时,周进繁回家,她再次见到关作恒。
问他:“你当时为什么觉得是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