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沛在莫名其妙的氛围中,被厉燃牵着带出了警察局。
等确定众人的视线已经看不见他们的时候,萧沛这才连忙甩开厉燃的手:“怎么回事?”
厉燃:“怪我太出名。”
萧沛:“……我发现自从出了G岛,你这个贱兮兮的秉性有点冒头。”
厉燃本来就不是严肃端正的性格,在萧沛眼里,他就是个人前衣冠人后禽兽的白切黑,萧沛从小走的最多的路,就是厉燃的套路。
只是厉燃最近五年在军部,磨炼得越发沉稳,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让萧沛一度以为这家伙弃恶从良了。
厉燃这会儿没时间跟萧沛斗嘴,只问他:“你手机呢?借我用用。”
“没电。”
在G岛的时候,手机讯号被阻断,从那时候起萧沛就没给手机充过电,已经关机好几天了。
萧沛:“你不是带手机了吗?”
“我是正规军人,通讯设备在军部备案了,很容易暴露信息。”厉燃说。
萧沛:“你要给谁打电话?鬼鬼祟祟的。”
厉燃答:“刚才那个女孩,她的报警记录留在了案卷上,我看见了。”
萧沛疑惑地瞧着他:“联系她做什么?”
厉燃:“你刚才在里面没听见,负责案情的警员说,抢匪抢了女孩的一条项链,那项链并不值钱。”
萧沛目光一转,似有所悟:“抢匪身手不凡,抢个不值钱的玩意肯定有别的目的。而且,他还有同伙。”
“一个枪法极度精准、受过反追踪训练、达不成目就直接杀人灭口的同伙。”厉燃总结道,“这样的案子不能当做普通的抢劫案结束。”
“警察又不是傻子,现在还闹出了人命,他们肯定会继续追踪的。”萧沛低声提醒他,“你还有别的案子要查。”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院。
厉燃开来的黑色吉普车被停在了巷子口,这会儿还得想办法回去取。正想在路口打车,忽然见那黑吉普往这边开来。
车子最终停在了两人面前。
开车的是个警察,那个报案的女孩从副驾驶一侧探出头,脆声说:“恩人,我把你的车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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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郑薇,今天谢谢你们,这顿饭我请客。”
沿街的餐馆里,女孩做了自我介绍。她看起来年纪不大,样貌清秀,只是骨瘦伶仃的,神色间有难掩的憔悴。
萧沛和厉燃各自报了姓名。因为有话要问她,两个人便承了女孩的情,一起过来吃午饭。
厉燃这才问:“听说那个抢匪抢了你的项链?”
“这事,我也觉得奇怪。”郑薇说到这里眼圈悄然泛红,正在努力克制着情绪,“那条项链是我哥哥留下的遗物,现在也找不回来了。”
厉燃和萧沛对望一眼,彼此都觉得事情蹊跷。
萧沛问:“那个抢匪死在当场,项链不在他身上?”
郑薇摇头:“我拜托现场的警察帮忙找了,的确没找到。他好像有同伙,也许是被同伙拿去了。”
萧沛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厉燃:“能说说那条项链是什么样子吗?”
郑薇对两个恩人没有戒备,拿出手机说:“我这里有照片。我哥哥前段时间意外去世了,我收拾他遗物的时候发现的这条项链,就一直戴在身上。前几天朋友怕我太消沉,拉着我出去散心,在公园里拍了照片。”
照片上,郑薇站在树下,脖子上挂的就是那条项链。
照片放大了看,能清晰地看见项链的款式。银白的金属链子,坠的是一个梯形的吊坠,中间有几道凌乱的刻痕。
萧沛一瞬间就认出了这个款式奇特的吊坠,惊讶地差点叫出声。
这种吊坠,他在父亲萧文栋的书房里偶然见过!
十年前,萧文栋因公出事,成了植物人,至今躺在疗养院。在萧文栋没出事故之前,大约萧沛七八岁的年纪,有一次他贪玩跑到父亲的书房里,不知从哪里翻出了这条吊坠。
萧沛之所以对这件事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他在摆弄这条吊坠的时候,被父亲狠狠地抽了一鞭子,手背肿了好久才消。从那之后萧沛就对进父亲的书房有心理阴影,直到后来那书房变成了萧江的房间,他也不太乐意进去。
厉燃似乎觉察到他的不对劲,问:“你认识这个?”
萧沛瞧着女孩单薄的身子,鬼使神差地摇摇头。又问她:“你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郑薇答:“他就是个帝都普通打工仔,有时给人家送货,有时给人家修车,不一定的。我跟哥哥相依为命,他挣的钱都供我上学了,我……”
她说到这里忍了忍眼泪,没继续。
萧沛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她穿的衣服虽然没有品牌商标,但面料极好,生活条件绝对不清贫,所谓跟哥哥相依为命,不知道有几分真。
这时候,餐馆的服务员送菜上来了。
萧沛连忙借机岔开话题。
一顿饭萧沛吃得心不在焉,郑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在意,但厉燃却看得一清二楚。
吃完饭,萧沛还要了女孩的联系方式,由于手机没电,他硬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