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陨石形成的乱流裹挟着巨大的力量，迎面朝战舰冲了过来！
厉燃面容沉静如水，只一手用力拉着操纵杆，另一手调整着仪表盘，眨眼间控制着战舰在空中翻了360度！
萧沛感觉天旋地转，被胸前的安全带勒得无法呼吸，整个人还要保持冷静，做出防冲击的姿势护着脊椎和头部，难受得一句话也说出不出来。
锋利的陨石擦着战舰一侧，险而又险地划过，刚刚避开这一块，更大的陨石又冲了过来。
厉燃已经调出了射击口，一边操纵着战舰左右闪避，一边按动射击键！
飞冲而出的子弹几乎没有虚发，直直地扎入陨石中，随机爆开，在太空里碎出绚烂的石花。
厉燃的操作行云流水，在乱流中努力稳住舰身。
乱流层的每一秒都是在死神的肩头跳舞，寻常舰队遇上乱流层都是四架战舰收拢，每架负责一个方位，互相守护着冲过乱流层，饶是如此在乱流层里的最长滞留时间也不能超过五分钟，否则危险概率翻倍上升。
然而，厉燃仅凭自己的技术，已经在乱流层中坚持八分钟了。
急速旋转的舰体正在完美地演绎着穿越乱流层的神级操作，可惜却没有第三者可以见证。
唯一在舰上的萧沛，此刻正拼命压着呕吐的冲动，已经晕得昏天暗地。
在军事学院的时候，太空模拟飞行是必修课，难度分成上、中、下三等。就算是其中最下等难度的课程，身体素质极好的人都会头晕目眩地摔下来，整个训练过程要持续三个月才能逐渐适应。至于Omega能够完全通过高强度训练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
此刻，厉燃进行的战舰操作绝对比最高级难度的模拟飞行来得疯狂。萧沛觉得还不如让自己承受Alpha的精神力摧残，因为吐血比头晕好受多了。
终于，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侦察舰终于顺利飞出乱流，渐渐恢复平稳。
厉燃额角冒出虚汗，缓缓吐出一口气，从储物抽屉里拉出一个便利袋，反手塞给萧沛。
萧沛苍白着脸，抱住便利袋就开始狂吐：“呕——”
厉燃叹了一口气：“……你的左前方有储水口。”
萧沛从呕吐中抬起头，拉出左前方的储水管，往嘴里灌了一口清水。
“呼……”他脸色难看地靠在椅背上，“我这不是受不了，我这纯属生理反应，跟我的意志力无关。”
“是，萧二少爷坚强着呢。”厉燃拿走他的呕吐袋，也不嫌脏，打了个结丢到自己那侧的垃圾仓内，空气循环系统可以把舱内的异味快速排到外面。
也算同生死一回了，舱里的气氛好了些，没有方才那股剑拔弩张。
萧沛拉着扶手，说：“不就是开战舰么，早晚我也能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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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前开了约一个小时，萧沛难受的劲彻底缓下来了，问：“还有多久到？”
“快了，”厉燃没有准确的作战地点，只能凭感觉去判断。
太空战一定会在周围留下痕迹，刚才这一路他发现被炮火击碎的陨石越来越多，还有被作战部队清扫过的痕迹，看痕迹流动的方向，应该是出自最熟悉的黑舰军之手。
“把灯关掉。”厉燃说。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防止被侦察舰发现，他们需要隐藏。
萧沛抬手，把舱内所有的照明闸拉下来，霎时间除了仪表盘微弱的灯光，整个驾驶舱陷入黑暗。
窗外只有无垠的黑色，如果不是身边有人，独自漂流在太空中的人很容易会陷入孤独的情绪中难以自拔。每个太空军在作战前要学会的重要一课就是克服孤独恐惧症，饶是如此，每年因为太空孤独而死亡的军人数量依旧很多。
萧沛看了一眼左右，防止自己陷入这种孤独恐惧，他只好把目光收回来。注意力集中在舱内，他就能清晰地听见厉燃的呼吸声。
还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沉香味。
萧沛吸了吸气，只感觉那股沉香从口鼻涌入，涤荡肺腑，让全身涌上一股暖意，整个精神都为之放松。
“真好闻。”
他忽然嘀咕了一句。
厉燃却是心口一紧，还以为自己被戳中了想法，心虚地瞥了萧沛一眼。
发现萧沛没有在看他，他才悄悄吐了一口气。
待在封闭的空间太久了，萧沛的信息素几乎盈满了整个空间，厉燃一呼一吸全是好闻的味道……等等，他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似的，闻萧沛：“你说什么，好闻？”
萧沛：“没什么。”反正问了你也不承认自己喷过香水。
厉燃本来不觉得，被萧沛这样一提，越发觉得那股好闻的信息素变浓郁了。他只能努力转移注意力。
这时候，听见萧沛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
“饿了？”
萧沛拍拍肚子：“有吃的吗？”
“舱里应该有战备粮，你翻翻。”
半晌，萧沛从收纳箱里翻出几袋压缩饼干，由于厉燃要驾驶，他便好心先帮厉燃拆了一袋，递到他嘴边。
厉燃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一口。
太黑了，位置没控制好，咬错地方了，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