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316/509538316/509538343/20200430164152/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许霖整个人僵在原地。
警察……那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现在穿成这样，亲妈都认不出来，难道在入场之前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
不会吧。
许霖在短暂的两秒内回想了一下自己步入第九星区的经过。他比厉燃和萧沛早来两天，从踏上这片星域时，用的一切信息都是伪装的，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人识破？
萧沛和厉燃也一样紧张，不由自主地把余光飘向许霖。如果许霖的身份暴露，那他俩是否也早就被对方所知？
此时，场上开始了第二轮骚动。
频繁出入黑市的人没有哪个是干干净净经得起调查的，他们哪还顾得上其他，各个堂皇地左右张望，试图在颜色各异的面具中辨认出哪个是警察。
而楼上的女人则开始胡言乱语：“不、不是真的，我说的都是假的。这里是黑市，不会有警察，不会有……”她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在经过狂悲、狂喜到狂悲的三度起伏中，这女人的神经正受到极度痛苦的折磨，俨然有些不太清醒了。
扶着栅栏的手摇摇欲坠，几乎下一秒就要从楼上摔下。
可惜，现场没人在意她的死活，只想明哲保身。要不是派对禁止随意离开，他们中的有些人早就跑路了。
在一片慌乱中，唯有廉先生的声音优雅自在：“不急，命案，警察叔叔已经会出来主持公道的。”
他语带嘲讽，说话时冲着人群，没有特指，可那锐利的目光又像是把每个人都看透了。
许霖莫名心虚，染着红指甲油的手悄悄握成拳头。
“你也可以不出来，”廉先生慢吞吞地说，“那就留在人群中一起欣赏楼上那个女人的死亡吧。”
所有人同时抬头。
许霖这才发现二楼的女人已经爬上了栅栏。她的精神彻底不清醒了，就像一个迷路的最醉鬼，晃晃悠悠地试图逃走。
派对大门紧闭，唯有二楼的栅栏尽头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女人是想沿着栅栏爬过去，翻窗离开这里。
二楼有其他房客就在她几米近的地方，却没人有伸手帮忙的意思。所有人作壁上观，看着那个女人爬到了护栏外侧，摇摇欲坠。
她劣迹斑斑、品性败坏，自然该死。
可绝不是这个死法。
“啊——”那女人忽然尖叫一声，是脚打滑一下踩空了。
许霖下意识要冲出去，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却是被萧沛死死拽住。
而与此同时，他们身后有另一个身影飞快掠过人群，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女人。
是厉燃。
廉先生唇角一勾：“找到了。”
下一刻，派对中所有的服务人员都同时亮出武器，黑黝黝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那个刚刚把女人接住的男人。
厉燃把女人丢沙包似的放在一边，转身望向廉先生。
人群自动给廉先生让开一条缝，他的电动轮椅悄无声息地划过大厅中央，最终在厉燃身前两米处停下。
“有意思。”廉先生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的面具看穿，“你是警察。”
厉燃没说话，就当默认。
显然，这位廉先生只是得到情报会有警察入场，却不知道具体身份，他刚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人逼出来。
要不是萧沛拦着许霖，而厉燃同时出去顶包，他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
廉先生扬起声音：“你们警察不是声称弘扬正义？连杀人犯你都救，你为什么要害死阿三？”
阿三是谁，厉燃压根不认识。
但这个名字许霖却很熟悉。当初调查到黑市，得知五年前的活人交易情报，就是阿三透漏给他的。
阿三是警察的线人，潜伏在第九星区多年，要不是这次案件重大，许霖也不会轻易启用他。在用过一次后，阿三的身份就暴露了，警局不会再启用他传递情报，他的生活将会彻底归于平静。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得到情报后他安排阿三去了一个新地方开始新生活，为什么廉先生却说他死了？
厉燃不说话，说多错多。他沉默地望着廉先生，气势毫不示弱：“我没有杀人。”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廉先生的声音清亮，语尾拉得很长，仿佛是个念课本的年轻教书先生，但说出的话却十分残忍，“敢把我们黑市的情报透露出去，我怎么可能让他活着走出这里？”
许霖心底惊骇不已。
阿三真的死了？！
他才三十岁，朴实善良，还未娶妻……
许霖的拳头死死捏着，得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冲出去朝那个恶毒的瘸子脸上招呼。
厉燃：“你明知道我是警察，还敢当众宣称杀人？”
“哈，这有什么？”廉先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