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465158560/465158569/20201021151600/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声音到此就中断了。
但里面传达的信息已经足够让许霖和范大头感到震惊。
“二十条命,就剩四个,还说这批次是质量不错的?”范大头吓得咋舌,想到第十二星区浮在海洋上的尸体,道,“他们是真不把人命当命。”
许霖曾见过几次卞梁,那个卞医生至今在舆论中享有盛誉,为人斯文和蔼,但一联想到他曾经做过的事,平日看着和蔼的面容,就愈发显得惊悚起来。
许霖:“声音能传出来,说明厉燃和萧沛已经进到最机密的地方了,通知太空军那边加强警戒,一定要确保厉燃和萧沛的安全。另外……”
许霖想了想,说:“我们得想办法再靠近研究所一点,这个信息通路不能断,对外通信断了,就等于在断厉燃和萧沛的生路。”
范大头:“要不,我再装成奸夫回去找老五?”
许霖:“……算了,大冬天的。”
范大头恨恨地看他:“你刚才让我脱衣服的时候可没想起来是冬天!”
许霖:“……”
许霖:“先弃车,这车特事部的人认识,不能再用。”
两人把车上带来的装备转移走,跟前来接应的同事悄悄消失在小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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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研究所十号楼。
地下一层实验基地内。
萧沛正躲在一个巨大的实验仓底部,把来来往往的人所有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躲的位置很刁钻,就在实验仓的正下方,怕是没人敢想有人会潜入进来堂而皇之地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而且,他所处的这个九号仓几分钟前已经宣布抢救失败,上面的人死了。
没人会对已经失败的样品感兴趣,有一个研究员过来在登记表上写了什么,然后挂在床位前面,很快就离开。
巨大的实验室内,九号仓这里仿佛成了一个小小的、无人问津的世界。
萧沛趁人不注意,伸手把挂在床头的登记表拽过来看了一眼。
那上面登记了这个人的编码、年龄、性别等基本信息,还有一些萧沛看不懂的数据,最后则是一个鲜红的、赤目的&times;。
这标志着,这个失败的试验品将会被投入拆解步骤,拆成无数个人体零件,收纳在大楼的第三第四层,为以后的实验提供标本。
萧沛心里生出寒意,把登记表悄悄放回去。
目光落在远处。
整个地下一层摆着满满的、透明矩形的实验仓,形状活像一口一口的冰棺。
事实上大抵也差不多。
因为实验仓里的死人要远远多过活人。
仓里的人全都浑身赤.裸,双目紧闭,有男有女,但绝大多数是男性。仓外连接着各种仪器和操作板。
还活着的样本享受研究员24小时不间断的监测和服务,有那么一点点的数据异动都会引起人十二万分的紧张。
反之,死了的就像破布娃娃,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不会得到。
现在,整层大多数的仓位都空着,约有二十来个装着人,其中还能享受研究员24小时服务的,仅有四位,全是男性。
剩下的十几个破布娃娃,都安静地闭眼躺着,等待自己最后被拆解的归宿。
他们还那么年轻。
九号仓,萧沛正头顶上方躺着的这位少年,才19岁,比萧沛还要小。
萧沛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受。
也许是受这种场面的刺激,慢慢有一些回忆在脑海中翻涌,但还不太能理得出头绪。
他一直挂着梯形项链,监视着整层人的一举一动。
研究员在不停地工作,往实验仓里加各种药液,随着药量的增加,实验仓里的人会逐渐变得痛苦,像一只在睡梦中挣扎的困兽,想从笼子里拼命挣脱。
他们的面部会因为剧痛露出狰狞的表情,一瞬间张大眼睛,瞳孔涣散,又一瞬间被强效的镇定剂压制下去。
裸露在外的肌肉起伏不定,纠结成十分可怕的形状。
围在实验仓前的研究员却可以平静淡定地继续加药量,加到舱内的人整个在剧痛中应晕厥过去。
萧沛不敢再看,转而把目光落在卞梁身上。
这个男人显然是整层唯一的话语权掌握者,无论研究员做什么举动,都要经过他的点头决策。
在厚厚的防护服下,那男人有一双冰冷如毒蝎的眼睛。
这时候,他们旁边的二号仓报警器响了!
——“二号仓抢救!”
随着这一声疾呼,一大群人涌到二号仓面前,加药的、加氧的、加电的……眼花缭乱,离得太远,萧沛看不清楚。
只在几分钟后,听见蜂鸣器刺耳的“滴——”
宣告二号仓的死亡。
卞梁:“做好记录,今天的加量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