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子濯看着无阙呆呆地站在药阁门口,也有些意外。
这祖宗可向来没有这闲心在这儿发呆。
“阿阙,你怎么在此处?”
无阙转身看了储子濯一眼,说道:“只是方才在你那阿蔓手中救下了一只幼崽,未曾想这只幼崽竟然是阿尘养的。”
“啊?阿蔓她有乱吃东西了?”储子濯有些头疼。
他想起了阿蔓方才确实捉住了什么东西。
“我改日一定好好教育教育她。”
无阙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储子濯见到无阙还在外面站着,便过去将他拉进了药阁之中,说道:“进去坐坐罢,我们也已经许久未见了,你那补剑的材料可已经准备好了?那三柄本命法器可不能马虎。”
“嗯。”无阙应了声,“过会儿我便会去剑渊瞧瞧有没有合适的材料。”
二人此时已经进了储子濯平日休息的大厅,储子濯帮他倒了杯茶水,听他这么一说,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你可小心着些,自从那些女弟子得知你回去剑渊寻找材料,这剑渊的水都要给她们挑干了。”
“……”
无阙再一次沉默了。
对于这些小姑娘的想法,无阙自己也弄不懂她们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赶一次来一次……
“还有你和祈家嫡女的事情,现在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了,说你当日直截了当地拂了人家的面子,如今都要告状告到宗主面前去了。”
“这也正好,我本就已经告诉宗主处理掉这荒唐不已的婚约。”
“同意了?”储子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这整个无妄宗敢和宗主叫板的也就只有这位了。
无阙喝了口茶水,茶雾袅袅,储子濯一时之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道:“同意了,只是尚未公布罢了。”
那祈凝心故意去堵他,想必也是听见了风声,想来试探。
得到结果之后,便恼羞成怒,现在便使这种小手段传些流言。
“你这名声可是要毁的差不多了。”储子濯感慨道。
“只是虚名罢了,我又不惧他们,反而,是他们害怕我。”无阙说道,“更何况,这流言蜚语,只需要一个证人,便可不攻自破。”
储子濯听到此处,也有些感慨,这些时日,其实无阙也算仁至义尽了,帮祈家摆平了不少事情,这手中也确实握住了祈家不少把柄。
“那宗主有没有生气?”储子濯小心翼翼地问道。
宗主这些年的脾气愈发的不好了。
前些年见那时候还是少宗主的宗主的时候,储子濯便觉得这世间怎会有这般温和儒雅之人。
只是不知何时,便不再是这样了。
那个女子死了。
储子濯不懂什么情爱,见到宗主的样子之后,更是觉得这所谓的情爱是致命毒药。
裹着蜜糖的毒药。
让人痛苦的同时,甘之如饴。
他宁愿天天和阿蔓待着,看着阿蔓嚼鸡骨头。
彼时无阙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说道:“宗主如同往常一般,只是应了。”
储子濯得到了答案,心中也松快了一些。
他总觉得无阙虽说性格还算温和,甚至说平日里对待弟子都是相当宽厚的,但是做起一些事情来,又是十分疯狂的。
这种奇怪的性子,让储子濯一度非常头疼。
只是无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于储子濯的性子也十分头疼。
他不热衷修炼,天天喜爱和草药呆在一块,可是又不是擅长炼丹的丹修。
总之,便是不甚上进。
无阙有时候着实有些看不过眼。
但是也无可奈何,这是储子濯自己选的路,只要不歪,无阙便无权干扰。
二人都秉持着这样的性子,倒是还算意外的和谐。
平日里也都有个照应,互相拜访喝口茶水。
无阙手中的茶水也已经凉了,他也起身同储子濯道别。
储子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忙罢,对了,我这儿离宣阁不愿,要不要届时我帮你注意一下那只幼崽的动向?”
无阙摇了摇头,难得调侃了一句:“你还是莫要折腾了,省的届时被逐尘的人捉住,到时还要我去赎你。”
储子濯:……
他真的好想骂人,这真的不是好兄弟该说的话。
等到无阙离开之后,一条小藤蔓慢悠悠地溜了进来,缠住了储子濯的手腕。
储子濯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说道:“阿蔓,下次可不能乱吃东西了!”
小藤蔓扭了扭,便瞬间离开了。
阿蔓:委屈巴巴QAQ。
储子濯看着闹脾气的小藤蔓,原本是想要坐在屋里头冷落一下这调皮的藤蔓,但是没过半刻钟,便软了心肠,说道:“阿蔓,我帮你做新的鸡架好不好?刷你喜欢的辣椒酱。”
……
半晌没藤蔓应他。
“阿蔓?蔓蔓?”
小藤蔓悄悄地站在了门口,用新生的侧枝在地面点了三下。
储子濯当然知道她的意思。
“好好好,应你了,三倍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