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看上去甚至有种咄咄逼人的攻击性。
少年周身上下缭绕着一缕缕森白色火焰,那火焰簇拥着他,拱卫着他,分明是火焰,却仿佛比冰雪还要寒冷。四周翻涌的赤红色岩浆如遇天敌一般向着两边分开,为那少年让出一条大道。
黑衣黑发黑眸,如同纯粹的夜色渲染而成的少年,披着森白火焰交织而成的斗篷,就这样一步一步踏过赤红如火的岩浆所裂开的大道,来到了宫殿之中。
似乎察觉到瞿方的注视,少年将淡淡的目光投向了他,眸光里无甚情绪。
这一瞬间,瞿方浑身僵冷。
饶是他自诩视人命如草芥,为了炼丹更是不知害过多少人,但在这少年平平淡淡的目光里,竟然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反而有种来自本能的颤栗。
像是被生命层级远高于人类、屠戮过无数生命的怪物盯上,本能开始惊惧。
“你是何人?怎么会从炼血池中出来?莫非不知这是我炼血宗的地盘?”瞿方强作镇定,开口问道。
话音落下,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且慢,据我所知,唯一通往炼血池的只有……熔炼池?”
“倒是不笨。”
少年丝毫不在意他的话,脚尖在赤红色熔浆上轻轻一点,漆黑的衣袍飞舞间,整个人便像是一缕骤然而起的墨色狂风,于几个呼吸间便来到瞿方面前。
而他身后的残影这才徐徐消散。
“……可惜了!”
瞿方还未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便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下一瞬,已然来到他面前的少年毫不犹豫自袖中探出一只手。一只修长、苍白、手指根根分明的手掌。
森白色火焰燃烧起来。虚幻无形的火焰向着瞿方身上落去,穿透他的身体,缠上他的灵魂。
天渊劫火,焚魂炼魄。世间一切酷刑,与之相比,都不过如此。
这种超越人类想象的极刑,晏危楼亲身体验过二十年。以他的经验判断,面前这个人坚持不过一刻钟。
——然后,他就会答应晏危楼的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