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似乎半点不担心自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当年你就是这般,自以为封印了我就可永除后患,你太狂妄了!”
他浑身浴血,掌中光辉升腾,虚影变幻,隐约可见一方虚幻罗盘。
“是吗?”
晏危楼悠悠开口,漆黑的瞳底便有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弥漫了出来。
“只可惜,你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其余天人自觉退到一边,镇守四极八方,防止白帝不敌逃跑。
晏危楼注视着这个曾经的敌人。
一声轻吟,刀光出鞘。
下一刻,天地翻覆。
好似有无穷无尽的洪浪淹没了天空,又从天空之上倾覆而下,涛涛黑色洪流覆盖整片天地,仿佛一切都要冲刷殆尽。
那是一缕又一缕漆黑的刀光。
无穷无尽的刀光组成了滔天洪流,锋锐的杀气贯穿天上地下,仿佛生灵尽灭。
虚空都在随之震荡,密密麻麻的裂纹遍布,大片大片空间破碎开来。一些心怀侥幸心理在远处观战的修行者一时闪躲不及,立刻被破碎的空间割裂成碎片。
四周天象变化,重重星辰之影倒映而下,漆黑洪流肆意奔流,一时间,百里身陷绝境,天上地下,无可躲避!
他本就重伤,此时更是不济,仓促间只得抬起手,那小小的罗盘虚影顿时在他掌心飞快旋转,天地间现出一张覆天盖地的虚幻书页,朝黑色洪流迎了上去。
虚空震荡,无数气流狂轰。
书页的虚影片片破碎,那黑色洪流也湮灭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余势不减地朝着白帝所在轰来,浩浩荡荡!
天空之中,剧烈的战斗波动传遍四面八方,高悬于天上的悬天峰发出轰隆隆的震动,在一阵碰撞中四分五裂,大片大片碎石在阵法作用下悬浮在半空中。
连带着下方的七百里秦川,都被庞大的余波几乎轰成了废墟。
到处都是悬天峰弟子的惨呼声。
天穹好像裂开了道道血口,一道人影骤然从中飞出,重重砸落在地。
“咳!”白帝吐出一口血,艰难站起身,表情却无丝毫畏惧,“你杀不死我的!”
他仰头看向天空,声音宏大。
“——早在万年前你就该知道,灵魂与天书绑定的我是杀不死的!除非你能彻底摧毁天书,否则,千万载岁月之后,我将归来!我是不会死的!!!”
他一边咳血,一边疯狂大笑。
或许这漫长时间以来,一世又一世,让他百般算计,总是无法灭掉那个人,已在他心中积累成了厚厚的阴霾。
这个人,已经成为他的心魔。
这一刻的白帝看上去有些癫狂。
当初的“元”也只能将他封印在瀚海界,更何况实力还不如当年的晏危楼?这一次若不是他集结数位天人一起偷袭,白帝自认不会败得这样狼狈!
——他不服!
所以,他笑得猖狂,笑得无所顾忌,极尽挑衅之能事,就要让晏危楼也不爽。
“天书?”晏危楼也笑了。
他笑得很淡,很轻,那张线条锋利的脸非但没有因此显得柔和半分,反而多出了一份说不出的冷酷与决绝。
“我早就想领教领教天书的全部威力了。”
他漆黑的双瞳中,淡淡的金色光晕渐渐漫出,似有两缕灿金色的火焰在其中燃烧,最终化作两轮虚幻的时之晷。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补天诀总纲》,只有一枚自数万年前便被元亲手取出,一直封印到现在的时之晷。
当晏危楼将右眼的时之晷取回,这才意识到当年的自己已早早预见了一切。
而这就是他对付天书的最大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