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捻了几块干果吃,闲着无事观察起殿內的宫女来。
这当皇帝的就是享受,一眼望过去,连门口站岗的宫女里都没有一个丑的,随便挑一个出来都称得上清秀二字。
常慧又恍然想起,雍正他娘就是宫女出身,九子夺嫡中八阿哥他娘良妃是辛者库宫女,而那位活了整整九十七岁的定妃,貌似也是宫女出身。
如此推断,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荣嫔肚子里那个就是三阿哥,那么距离未来的德妃上线时间也不远了。
常慧对德妃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德妃一生称得上传奇二字,身为包衣奴才被纳入后宫,生完雍正没多久就被单独册未嫔,又赶上二十年大封后宫,不仅占了个妃位,封号顺序还把有资历有儿子的荣妃给压了下去。
后世网络都说她是康熙真爱,虽然康熙这一生真爱廉价并不止这一个,常慧还是很好奇,这德妃到底长什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美术的缘故,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美人和画美人,就拿原身来说,她刚穿过来时,便整天对着镜子照,照过就拿木炭在纸上画,搞得原身侍女还一度以为她脑袋摔出了问题。
些许是她的眼神太露骨,立在她跟前那位宫女被看得发毛,她战战兢兢地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宫女瞧着长相不是这里最佳的,但声音却十分好听,声调如同黄莺清脆,尾音又带着点软糯。
常慧不要脸地想着,乌柳要是有这种声音,她早上何至于起不来床。
她装作努力理解汉话的模样,摇摇头说:“没事。”
宫女又开始装木头人,常慧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到衣服花纹上,康熙时期,后宫的宫女清一色的绿,一眼望过去非常亮眼。
常慧看得眼睛都酸了,在天色渐暗时,康熙才回了后殿焚香沐浴,在他沐浴的这段时间,常慧就被按到梳妆镜前拆卸发饰、更换寝衣。
常慧对这种事说不上紧张,学美术的别说男人身体,人体骨骼结构都多多少少有了解,她只是觉得尴尬。
见过和亲身体会是两码事,虽然上辈子她也交过男朋友,但都只到拉拉小手的地步就掰了,对于这种事,还是有一点本能的羞涩。
不过换个角度来安慰自己,她睡了清朝的皇帝还有工资拿,这皇帝长得也不丑,嗯!也不算太亏。
羞涩着羞涩着,常慧就想开了,事到临头当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不死板扭捏,康熙也得了趣,不过一晚上过去,莫名有种是自己在服侍常慧的错觉。
肯定是错觉。
翌日,早上四点刚过,梁九功就在纱账外轻声叫起,康熙睁开眼,眼底瞬间恢复清明,他坐起身时常慧还在酣睡,丝毫没有被这动静给吵醒。
前科累累,康熙也不指望她起来替自己把这龙袍给穿熨帖了,也是怜常慧初次承宠,他直接起身走到纱账外由宫女服饰更衣,还不忘对梁九功吩咐:“派人把最近库房进的那套红琉璃茶具送到咸福宫,再挑些樱桃一并送过去。”
“博妃……叫着太难听了,给个和字做封号吧。”
梁九功一一应下,琢磨着还是问道:“皇上,这留还是——”
康熙扫视了他一眼,淡然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梁九功把头埋得愈发低:“是!”
御驾前脚刚走没多久,常慧就被掐着点的宫女唤醒,她睡得太沉,宫女连唤好几声才把她意识从睡梦中拽出来。
拖了自己平时没少锻炼的福,她动动手脚并没有太大感觉,就是犯困睁不开眼。
宫女用着生硬的蒙语道:“娘娘,软轿已经备好了。”
常慧努力把脑子里的瞌睡虫甩走,撑着眼皮起身,没办法,身为后妃就是这点不好,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洗漱完去请安,隔五日还得去慈宁宫请安,这还是因为两位太后喜静,否则慈宁宫也得一天一趟的请安。
她换上长袍,由宫女梳了个简单的妇人头就乘着软轿回了咸福宫,走之前还喝了一碗字体飘红的药。
在乾清宫梳洗,那是皇后才有的殊荣。
常慧不看重这些,她还是觉得在自己的地盘舒坦些。
咸福宫,远远就瞧见乌柳在宫门口探头,常慧下了软轿被她扶着进殿內,一进去,她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直接蹬蹬腿甩掉脚上的花盆底。
“乌柳,备水!”
乌柳嘴角抽了抽,冲着她对某处适了个眼色,用蒙语说:“主子,内务府刚刚送来个嬷嬷。”
常慧瞬间收起懒怠的表情,顺着视线望去,那嬷嬷看着三十五六,从头到脚都拾掇得整整齐齐,十分精干老练,正对着她行礼。
“奴婢给主子娘娘请安。”嬷嬷说的是蒙语。
常慧也是刚知道自己得了封号,她的关注点都在“主子”二字上,这嬷嬷既然是康熙让人挑的,一来却直接叫她主子,到底是真心投诚呢?还是心大呢?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锦刺。”
锦刺,常慧思索道:“你是蒙古人?”
“是。”锦刺直言道:“回主子,奴婢名为苏麻喇姑所赐。”
苏麻喇姑,这不就是孝庄太后身边的人吗?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