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系列行为,包括联系黄肯,都证明了一件事——
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病从来没好过,甚至更加严重了,这才是蒋铎这段时间一直避着陆呦的原因。
就在这时,助理走了过来,低声在蒋铎耳畔道:“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老爷子病情加重了,可能……”
“知道了。”
蒋铎脱下西装外套,轻轻地搭在了陆呦身上,然后在她额间印下一记吻。
......
陆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她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只要坐下来,不过几分钟就能直接入睡。
她揉了揉额头,梦里面似乎隐约感觉,男人亲了自己一下,额间还残留着那一道温热的触感。
大概...
大概又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蒋铎的办公室空无一人,灯光被调整到适合休憩的柔和色度。
陆呦走出办公室,助理敢紧起身,告诉她:“三爷有事先走了。”
陆呦重新回到办公室,从包里摸出一个粉色的信封。
是她写给他告白的情书。
虽然老土了些,但是陆呦总觉得,告白这种事,应该要郑重,要有仪式感。
于是她选择用情书的方式,把自己的想法和对他好多好多的喜欢,写了下来。
她将信封郑重地搁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
康养医院的外间病房,人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
其中便有一直很不喜欢蒋铎的蒋老夫人。
她头发花白,穿着淡绿色的旗袍,即便年龄已过五旬,气质却非常优雅,端坐在沙发中央。
蒋思迪则陪在她身边,而另一边,则坐着她的亲生儿子,也是蒋家二爷——蒋恒。
一个不学无术的镀金“海龟”,名下经营着一间娱乐公司,不过公司年年亏损,靠着集团的接济扶持才能勉强维系。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不少表兄弟姊妹、以及堂兄弟,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蒋铎的同龄人,年纪相差无几,小时候,也都欺负过他。
蒋铎一看这阵势,心里大概能够才到几分端倪。
他无视了他们,径直找到了老爷子的主治医生:“情况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老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助意识。”
之前蒋老爷子还能够通过机器人智能语音和外界交流,但是现在医生这样说,估摸着就算是彻底变成了植物人,活一天算一天了。
蒋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对这个抛弃了自己亲生母亲、后来在漫长的岁月里,对自己几乎不管不问的男人,讨厌的程度丝毫不会亚于蒋家任何一个人。
后来,蒋老爷子把蒋家交给他,蒋铎也没有感激涕零,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他从不觉得蒋老爷子在补偿他,恰恰相反,是蒋家有求于他。
蒋铎简单询问了医生几句,便没打算久留,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准备离开。
“你父亲病成这样了,你连象征性的关心都没有,就要走了吗?”蒋老夫人的质问传来:“亏他还把所有的一切留给你。”
蒋铎笑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小白眼狼。”
“随便骂,反正夫人也没少骂我,看我会不会掉块肉。”蒋铎冷冷说完,迈腿离开。
蒋老夫人使了个眼神,让蒋思迪去关上了门:“别走,还有话说。”
便在这时,蒋铎转过身,在人群中,望见了秦书。
秦书站在蒋铎几个堂兄弟身边,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他。
这时,蒋老夫人指着身边一个年轻人,开口道:“蒋铎,这位是周律师,他有话要跟你说。”
周律师走出来,取出一份遗嘱文件的副本,对他说道:“老爷子留给你的那份遗嘱,或将全部失效。”
说着,他拿出笔,在文件上勾画了一行字:“老爷子的遗嘱成立的前提,是你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良好的情况下,可继承蒋氏集团名下全部产业,但是很遗憾,你最近的精神鉴定报告上显示,你的精神状况并不乐观。”
蒋铎望向了眼秦书。
秦书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果然,朋友是拿来出卖的。”蒋铎摇了摇头,问道:“她花了多少钱收买你?”
在他的逼视下,秦书额间渗出了汗珠,慌慌张张地道歉:“对、对不起,铎哥。”
周律师制止了蒋铎和秦书的对话,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请律师来跟我谈,也可以对簿公堂,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样做的意义不大了,你的精神医师的证词已经被公正过,那份精神鉴定报告也是强有力的物证,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蒋老夫人见他沉默不言,便说道:“蒋氏集团是我和老头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绝对不能交给一个外人。”
“没错,你妈说白了就是个钓凯子的外围。”蒋恒也开口说道:“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