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茶偷听的季扶风险些笑喷, 指着季临川,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还是我那个哥哥么?快说, 你把我那毒舌不饶人的哥哥藏到哪里去了?”
季临川淡淡瞧他, 笑还是那个笑, 只是瞧起来有了那么几分阴恻恻的味道;季扶风一个激灵, 自动比了个封嘴的方式。
苏萝没有理会季扶风, 仍在说那个御守:“这上面的图案也是我自己画的, 耗费了很长时间呐。”
季临川沉吟片刻, 继续夸:“看来萝萝不仅绣艺高超, 画技也不错, 仔细瞧瞧有名家风范——”
季扶风忍不住了:“是毕加索吧?”
刚刚说完, 季临川站起来, 拎着季扶风到隔壁, 好好地收拾了一顿。
也教育教育他, 什么能对嫂子说, 什么不能说。
苏萝的记性依旧不够好,但她不再隐瞒;因了上次的事情,她开始老老实实地看心理医生,随着小宝宝的发育, 两人晚上的日常运动也改为了日常学习。
季临川平时喜欢看的书籍, 苏萝对此都毫无兴趣;她一看到代码就头疼脑胀,而季临川却认为那是再优美不过的语言。
苏萝喜欢看一些缠绵悱恻的言情剧, 在季临川的眼中, 这种剧集漏洞百出, 浮夸到他完全看不下去。
但两人坦然接受了对方的爱好,并逐渐融合;偶尔,苏萝也会听听季临川讲一些不那么枯燥的理论知识,而季临川也会在睡前陪苏萝看看那些槽点满满的剧集,间接性吐槽:“他们不用工作吗?怎么天天这么多时间……”
爱从来就不是强制性要求对方保持和自己一样的步调,而是耐心而温柔的包容与放纵。
季扶风在季临川的强压下仍旧不肯低头,他甚至在家宴上提出了要去当摇滚乐手的骇人要求。
这一点把季同光,气的不轻:“你去当个什么乐手?你祖上三代没有一个摸过乐器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你学个什么劲儿?!”
季扶风不乐意了,呛他:“我们祖宗十八代还没有一个摸过电脑的呢,我哥不照样做的风生水起?您这就是偏见,迂腐。”
迂腐的季同光直接关了季扶风禁闭。
二十多岁的人,直接被关进小黑屋,梗着脖子,临走前还撂下一句:“我是不会为强权所低头的!”
季同□□的想打他,顾!顾及到苏萝在,最终长叹一声,摇摇头。
儿子大了,如今更不好收拾了。
苏萝静悄悄拉了拉季临川的衣襟:“老斑鸠这是怎么了?”
季临川安抚地拍她的手:“别在意,大概是迟来的青春期爆发了。”
苏萝却不这么认为,她想了想,告诉季临川:“我感觉,人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并为之努力,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季临川只是笑笑,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季扶风这次迟来的青春期持续了整整一周,仍旧没有好转,瞧样子,还有继续下去的架势。
季同光分身乏术,实在关不动这匹野马,只好放他出去撒野横行;季临川也明确表示不会参与这事,听他的意思,竟然是打算站在季扶风那边。
季同光不得已,只好放了季扶风出去,不过也与他约好——今后季扶风自己闯荡,遇到什么事情,千万别提季家;以后给季扶风的零花钱也限额,足够他吃饱穿暖,但经不住挥霍。日后季扶风想要更多的,就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挣。
季扶风喜不自胜地找苏萝道谢,把苏萝谢的一脸懵:“我什么都没做啊,你谢我干什么?”
季扶风真情实意地叫了声嫂子,收起来先前那吊儿郎当的笑容,说:“如果不是你劝我哥,他也不会为我说话……嗯,突然觉着有点矫情,算了,我不说了,你都懂。”
苏萝:“啊?我不懂啊?”
她仍旧茫然,季扶风已经跑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苏萝的错觉,她竟然觉着季扶风好像……害羞了?
苏萝宽容地想,算了,这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她这个做嫂子就要有做嫂子的模样嘛。不去追问这只仍旧处在青春期的老斑鸠了。
就这么着,在季同光被迫不管理,季临川默认支持的情况下,季扶风的摇滚事业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季扶风自己弄了几首曲子,兴致冲冲地弹给了苏萝听;为了不打击他的热情,苏萝昧着良心夸了几句好听,结果季扶风弹上了瘾,第二天又乐颠颠地抱着吉他冲过来,被季临川直截了当地赶了出去。
季临川言简意赅:“家里搞音乐的有你一个就够了,我不想给孩子接受这样的胎教。”
因着自家哥哥的干扰,季扶风痛失一知音,扼腕感叹。
尹英时来探望过苏萝一次,!带了一对小布偶,笑着说给以后两个小崽子玩;季临川也在家中,微笑着收下,等到尹英时一走,立刻把小布偶收起来。
苏萝一脸懵:“你干嘛呀?”
季临川矜持地说:“没什么,把情敌的东西放远一些,眼不见为净。”
苏萝哭笑不得:“你说的都什么啊,我和英时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和他一块玩了,压根不会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