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男人滔滔不绝,一点没平时忌惮她的样子。
“我在里面也看新闻,那个害死我姐的尤欣失踪了对吧!她是乔开宇的人,不是失踪,她是被绑架,马上就经?东南亚中转、售卖到世界各地再也找不回?来对不对!”
人口贩卖。
查了几年的东西被这五大三粗的小?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吼出来。
纪荷平静,甚至给?对方倒一杯水,“先冷静一下?。”
“我没法儿冷静。”雁北气得面色惨白?,胸膛喘得像要爆炸,“你和我姐从前就鬼鬼祟祟,以为我不知?,其实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们要拿普利策奖,所有记者梦寐以求的最高?奖项、扬名立万,可是——”
猛地一拍桌子,握成拳的双手不住抖,抬眸,绯红的眼盯着纪荷无动于衷垂下?去的脸,“你们只是记者、两个女人,想通过鸿升这个龙潭虎穴,触摸更高?级、更加产业化……”
“闭嘴。”纪荷头痛。
对讲机里保镖在询问,要不要进来。
纪荷淡定对那头吩咐,不要动,她和弟弟在吵架而已。
解决完保镖。
抬眸看他,目光冷然,“你想让我死,声音就吼大一点。”
雁北表情后悔,眼睛更加红。
他平时舍不得对她大声,三年前有股东对她出言不逊,他宁可损失几年青春,也要将那个杂碎踹到重度残疾。
当时雁北就发誓,鸿升的杂碎们,如果想伤她,得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现在,她要以身犯险,去挑战一个跨国犯罪产业链。
她只是记者,只是女人,不是变形金刚,生命没了可以重来。
“我陪你去。”这是雁北的底线,他红着眼角,轻吼,“让我保护你不行吗。”
“你姐已经?死了。”纪荷站起身,不容置疑的态度,“你再出事?,我没法跟你爸妈交代。”
将倒给?他的水,端起,一饮而尽。
甘甜,又有点苦。
转眸,笑看他,“有人陪我。不用太操心。”
“……谁?”雁北不甘心站起,拉住她手腕,“老大……”
“他是你姐夫,不会让我有事?。”她眼底晃着淡淡的笑意?,像夏日落在墙面的两块凉意?,令人爽快的同时又感觉到脚底发麻。
“求求你……”雁北,“我给?你下?跪,不要去。”
他真的跪下?来。
纪荷没拉住他,由他扯着自己的一只手腕,抬到他脸上,轻微哽咽,“姐……我叫你姐……你会死的……那是国际产业链……是躲在深处不为人知的大型企业,他们员工成千上万,有自己的规则和防护手段,你不要以卵击石。”
纪荷叹气,抬另一只手揉揉他后脑勺,“我准备很多年了,比你了解他们。再大的跨国企业,都有管理人员。鸿升是他们的一员。我比你想象中更加深的……已经?在接触他们。不用担心。”
雁北无法不担心。
她那些偷偷收藏的资料,他一字不漏目睹。
事?情只会比他想象的更糟。
……
夜晚到来。
一家搏击俱乐部门前,迎来不速之客。
江倾从监控里看到对方,剑眉诧异一挑,问旁边人,“怎么回?事?。”
“不知?。在外面又踹门,又大吼大叫的,叫您出去。”
这是一家私人性质的俱乐部,进门得对眼部虹膜,对方被拦在外面。
江倾以前和同事?常来打?搏击,最近“闲赋”,身上发痒,干脆大手一挥买下?,以后不在鸿升做了,也能和同事?们隔三差五来聚。
这个地点,只有鸿升少数几个跟在他身边的人知?,对方还挺有能量。
江倾笑了,似嘲似讽,重新捆绑手套,对监控一指,“放进来。”
“是。”
两分钟后,郑雁北热气腾腾的冲进来,对着他叫嚣,“叫你的人都滚——老子有事?问你!”
老子?
江倾先惊讶,后点头笑,扬手,让人退下?。
擂台上的陪练离去,场上瞬时就站了他一个人。
郑雁北翻栏杆进来,立即摆出搏击姿态。
江倾扭了扭脖子,都懵了,不过嘴角的笑意?却拉大,上身只着一件背心,露着长年累月练出来的麦色健美的腱子肉,手上护具冲对方指了指。
示意?戴起角落里的护具。
对方不客气,迅速捡起刚才陪练留下?的全套护具戴上。
后来又见他没戴头盔,立即把头盔也扔了。
江倾从始至终就看着对方笑,在鸿升,他听郑雁北是纪荷的“血卫”,就是以血护主的血性玩意?儿。
今天一交手,不过如此。
没用几分钟,对方被揍趴下?,除了嗷嗷叫,半点长进没。
江倾这会才开腔,“你刚才冲谁老子?”
“你——你这个孙子!”雁北抬头,吐出一口血,牙龈被打?得乱七八糟,如吃了孩子的嘴巴,“为什么让她去东南亚——不准去!她会没命!你怎么这么自私!”
江倾将人扫落台面,再一脚踩着,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