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与几位侧妃一直折腾到深夜,方才云收雨住,带着众女饿着肚子来到西花厅。
此时,林香玉带着几个姐妹,和何宜、黄溥、李璇早已等候多时了。
见朱祁钰一进来,林香玉便揶揄道:“别的皇帝都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咱们这位陛下,却是冬夜梦长御女多,从此君王不晚饭了。”
朱祁钰无奈地摊摊手:“怪我吗?我一开始就让你把这些姐妹全送人,是你舍不得,非要留家里。现在却怨我御女多,要不以后咱们改成三天御一女?”
林香玉笑道:“主人别恼,是奴家失言,快过来坐吧,奴家炖了鹿肉,给您好好补补。”
朱祁钰这才上软榻里侧坐了,何宜和黄溥都对新君和王妃的斗嘴见怪不怪了,只有李璇还颇为拘谨。
朱祁钰对李璇笑道:“怀义,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要拘束,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我跟伱这些小嫂子们平日里玩闹惯了,她们也都不怕我。咱们家里氛围轻松,你不用觉得奇怪。”
李璇连忙答应了。
朱祁钰请了四家被废的开国公爵,剩下三家都不给面子,没搭理自己这茬儿。
只有曹国公、歧阳王李文忠的曾孙李璇,带着几百家丁,赶来了京城,要求杀敌报国。
李文忠的母亲、曹国长公主,是太祖朱元璋的二姐。
而且太祖年轻时,只有自己的二姐夫、李文忠的父亲李贞,家里还算稍稍宽裕,对太祖多有接济。于是太祖登基之后,对李贞、李文忠一家极为的器重和厚待。
所以既然李家给了面子,朱祁钰便决定继续讲这份感情。
江湖嘛,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李文忠也是大明功臣庙中排第三的超级牛人。
李文忠的长子,便是大名鼎鼎的李景隆,最后被太宗废了爵位。
既然李文忠这么厉害,朱祁钰打算让李璇展示展示自己的才华,看看他有没有乃祖之遗风。
只要李璇在这场北京保卫战中,稍微立下些功勋,朱祁钰便会恢复李家的曹国公爵位。
投资要趁早,对于李家这种最开始就愿意亲近新君的,当然要厚待礼遇。
等朱祁钰重创瓦剌,打出威望之后,别人再想过来投靠,那就对不住了,当日你爱搭不理,如今你高攀不起。
朱祁钰正想着,就听林香玉笑道:“咱们就按陛下说的,设一赌局。我来坐庄,赌今夜我军砍多少鞑子人头。来来来,大家开始自由下注。”
何宜闻言,立即问道:“王妃,咱们是猜亲卫砍的人头数?还是猜所有明军一共砍的人头数?”
林香玉回道:“猜总数吧。”
何宜连忙回道:“好,那微臣押三百两,赌超过三千人头。”
何宜话音刚落,大部分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三千人头?有些过于天马行空了吧。
朱祁钰刚要劝劝何宜,却被林香玉一把拉住,狠狠瞪了一眼。
林香玉可不愿意看到有人去劝何宜,自己好容易逮着这么个冤大脑袋,你去劝他干什么。于是林香玉急忙确认了下来:“行义兄押三百两,押一赔十。”
黄溥也说道:“那微臣押一百两,赌超过一千人头。”
林香玉也点点头:“好,澄济兄押一百两,押一赔五。”
剩下的大部人都赌五百人头到一千人头之间。
然而最后却出了两个意外:李璇竟然跟着何宜,也押三百两,赌三千人头。刚刚侍寝过的小侧妃婉晴,同样押三百两,赌三千人头。
这下朱祁钰和林香玉对视一眼,两人都开始不自信了:一次性砍三千鞑子人头,在整个大明历史上都不多见,为何会又蹦出来两个冤大脑袋,跟着何宜一起天马行空呢。
林香玉不好拿李璇怎么样,便凑在朱祁钰耳边,悄声问道:“主人老实交待,您对婉晴做什么了,导致她会这样激动?”
朱祁钰一脸无辜地悄声回道:“我就是颜了她一次啊,除此以后,就是正常的玩弄,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啊。”
林香玉闻言,一边意味深长地瞅着婉晴,一边悄声嗔怪道:“好家伙,婉晴才第一次侍寝,您就颜她,难怪她现在都不太正常了呢。晚上回去,您好好安抚安抚她吧。”
婉晴被看得俏脸一红,急忙回道:“姐姐别看我,我脑子没毛病,我就是单纯相信何先生的判断。”
“行行行,没毛病,没毛病。反正大家都已经买定离手,咱们一边喝酒聊天,一边等前方军报吧。”
朱祁钰也向李璇笑道:“怀义,咱们今晚得通宵熬夜了,毕竟前方将士在与瓦剌拼杀,咱们也不好回家睡大觉去。来来来,咱们先吃点东西,喝上几杯,然后一起聊聊如何对敌。”
说罢,朱祁钰便举起酒杯,对着大家先饮了一杯。
由于只是随意的家宴,众人都选择了喝葡萄酒,只是下饭,却不会醉。
……
齐王府一家人如此惬意,孛罗三兄弟却完全相反,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精神高度紧绷,也顾不上正经吃饭,三兄弟全都死死地盯着明军动向。
可惜兴安侯只是将三支万人队组成品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