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一听这话,立即就炸锅了:两万套铠甲,皇帝真的知道两万套铠甲值多少万两银子吗?
面对众人的质疑,江渊却很贴心地为新君找补:“陛下的意思是,将这两万套铠甲,找个名目半贴半送地转给阿剌知院,来达到增强阿剌知院的军事实力,怂恿阿剌与也先相争的目的。
如果能以此引发瓦剌的内讧,岂不比咱们的明军亲自去上阵砍杀来得划算多了。”
“对对对,江爱卿是懂朕的,朕就是这个意思。瓦剌现在就剩下也先、伯颜帖木儿和阿剌知院,让他们相互砍杀就可以了。
不然咱们就只能派出大军亲自去草原上征讨,草原那么大,打着打着不就走上武帝的老路了嘛。
劳民伤财、虚耗国力,那不是朕想要的。不论以后朕如何采取军事行动,让百姓休养生息都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朱祁钰顿了顿,便又补充道:“内阁现在就下旨,景泰元年,免除北直隶、山东、山西、陕西的一切赋税徭役。
景泰二年,免除广东、广西、湖广、云南、四川、贵州全年的赋税徭役。
景泰三年,免除南直隶、浙江、福建、河南、江西全年的赋税徭役。
总之,为两京一十三省各免赋税徭役一年,分三年依次执行。”
大臣们听到这话,态度立即就变了。文臣普遍不喜欢打仗,而是热爱和平安逸,喜欢休养生息。
力度如此巨大的减免政策,大臣们自然是举双手双脚欢迎了。就连勋贵们,都非常赞同这样的政策,毕竟勋贵们的良田比文臣们还多,谁会反对皇帝给免税呢。
只有户部尚书陈循,还有些担心地问道:”陛下,您这把税收徭役都减免了,那朝廷的开支怎么办?
您不是还说要在景泰前五年,每年给大臣们涨两成俸禄,并且废弃大明宝钞,将全部俸禄按银米实发吗,这些钱从哪里来?
大战之后,抚恤阵亡将士,补偿受灾百姓,这些钱又从哪里来?”
朱祁钰笑着摆摆手:“陈阁老不必忧虑,咱们大明有钱,你没看皇太后几天时间,就从后宫凑了六十万两的现银。
总之,朕不会让你这位户部尚书难做的,朕的政策,你们尽力推行就是了。钱不够了,内帑出。
就算内帑的钱也不够了,朕砸锅卖铁,卖儿卖女,也会把钱给伱凑出来。”
陈循和王文听到卖儿卖女之说,不禁会心微笑起来,厅中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跟着皇帝能捞着好处,大臣们便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至于皇帝愿意打仗,那就打好了。毕竟现在有土木堡之变堵在那里,哪个大臣敢公开反战,皇帝就可以轻易把他打发回家抱孩子。
反对抵抗瓦剌、主张南迁的徐珵就是例子,要不是皇帝开恩,这人的仕途就要彻底结束了。
朱祁钰继续吩咐道:“朕已经给伯颜帖木儿和阿剌知院封了亲王,如今既然在和也先讲和,就不好厚此薄彼,这样吧,给也先也封个亲王吧。
王号朕已经想好了,就‘敬王’吧。然后朕再给他们每人赐两名侧妃,以示天恩。”
陈循闻言,连忙劝阻:“陛下,封亲王可以,但是赐侧妃,这个不好吧。按照大明祖制,是不可以和亲的。
这也涉及到皇帝的威严,朝廷的体面,汉女是绝对不能送给外族糟蹋的。”
朱祁钰闻言揶揄道:“我的大首辅,亏你还是连中三元的超级大才子呢,怎么脑子就转不过弯来呢。
谁告诉你我要送汉女给瓦剌了,蒙古归顺我大明的达官、达军那么多,你们就不能从他们家里找几个女儿出来?”
陈循闻言,恍然大悟,自己实在是关心则乱,归顺达官家的女子又不是汉女,而且又与瓦剌权贵都是蒙人,蒙人之间通婚,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想通了这些,陈循忙带着文武百官,齐呼天子圣明。
朱祁钰又吩咐道:“赎回太上皇的钱,皇太后和朕一共凑了七十万两,剩下的三十万两,要在全京城范围内进行募捐,你们家里有闲钱的,就捐一些出来也可以,没有闲钱的就算了。
朕知道你们都是清官,也没那么多钱,朕就不难为你们了。
最近几天战事可能重开,大家不要懈怠。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大臣闻言,行过礼便要退出。
朱祁钰忽然开口,止住众人:“抱歉各位,朕还有句话忘了说了。朕刚才说的向阿剌知院赎人,只是赎宣府逃亡军的普通将士。
那些弃城而逃的守将,如杨俊等人,让阿剌知院先替朕收押吧。朝廷收税收的是百姓的血汗钱,朕不能拿这个钱去赎一帮国贼,那样对百姓、对北京城下浴血奋战的大明将士,都是交待不过去的。”
陈循、王文等人连忙答应了,大家早想把杨俊这帮人宰了,如今于谦不在,也没人有兴趣替他们说情。
打发了大臣们,朱祁钰回到后院睡觉。
朱祁钰一进到房里便吓一跳,七八个女人,未着寸缕,只以纱巾覆面,齐刷刷跪在地毯上。一见自己进来,便一起娇滴滴地笑道:“请夫君择女侍寝。”
朱祁钰使劲定了定神,方才问道:“哪个是王妃,你先去给我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