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玉一边叫人过来侍候,一边笑道:“一共卖了一百五十多万两,不过奴家一口气花出去了二十多万两。
再单拿出三十万两来,封在库房,作为太上皇的赎金。
最后剩个一百万两的整数,是咱家净赚的。”
朱祁钰一边让几位宠妃服侍着更衣,一边好奇地问道:“二十多万两,一口气就花没了?”
“嗯嗯,五城兵马司这几日负责戒严,国舅爷周寿亲自兢兢业业在那里站岗,奴家总得给人家点辛苦费吧,不然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还有咱们抄家抄来的十几间妓院,总算彻底脱手了。那些恢复民藉、重获自由的姐妹们,总得给她们些安家使费吧。
再者奴家挑了一批聪明伶俐的姐妹,组建了神女阁,为夫君秘密收集情报。运营这样一个秘密组织,不也得要一大笔钱嘛。而且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还得源源不断地往里面投钱。
另外为了安抚剩下的店铺产业的掌柜、伙计,还有各处田庄的管事、佃户,奴家给所有人额外赏了三个月的月钱,免了佃户们一年的田租。而且将佃户们以前的积年欠帐,也全都一笔勾销了。
总之东一笔、西一笔,二十万多两一会功夫就花没了。”
朱祁钰点点头:“行吧,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挣。我之前特意留了一批王振的亲信,没有抄他们的家。就是防着咱们哪天缺钱了,随时可以再抄一批。
另外你从剩下的一百万两里,再拿二十万两出来,给母妃,还有你们十五个姐妹,以及太子和公主,做些新衣服,打些新首饰,置办些新鲜玩器。
咱们也不能光顾着为国为民,却把自己弄得苦哈哈的。”
“哎呀,这么好吗,夫君真是世上最大方最体贴的奴隶主了,我们姐妹给夫君磕头了。”
说着,在场的几位佳人作势便要下跪。朱祁钰连忙摆摆手:“罢了罢了,寡人的命都在你们手里握着呢,不对伱们好不行啊。
我也不图别的,你们只要不喂我喝药,我就足感大德,千恩万谢了。”
朱祁钰话音刚落,正好暮雨端着一碗醒酒的药粥走了进来。听到这话,暮雨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双方对视了半晌,朱祁钰只得自己打脸了:“哎,我就随口一说,喂吧喂吧,嘴对嘴的喂。有绝色佳人口舌侍奉,就算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众女闻言,方又踊跃起来。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城外四座明军大营便热火朝天地行动起来。
城外明军二十多万,分成了三批。今天十万人出营列阵,明天则换另外十万人出战。
白天二十万人负责轮流列阵进攻瓦剌大营,晚上两三万人,专门负责夜袭。
一天十二个时辰,三批明军完全不间断地向瓦剌大军施压。明军按照新君的要求,需要用十天时间,彻底消磨掉敌人的体力和意志。
朱祁钰则早早地在一千亲卫的簇拥下,带着徐永宁和李璇来到了西直门城头,观看大军调动。
自从孛罗全军覆灭之后,一直到现在,双方都没有再交战。趁着这段时间,大明朝廷集中全力,造出了更多的战车、火器、弩箭等军械。所以明军一出营,很快就用战车围成了三个方阵。
每个方阵三万多人,由骑兵、重甲步兵、火枪兵、火炮兵混编而成。还是老规矩,用火炮、床弩、火枪组成远、中、近三层火力覆盖,就等着瓦剌骑兵往枪口上撞。
不过这次与以前不同的是,如果瓦剌骑兵不主动进攻,那明军的三个方阵便互为掎角,缓缓地向瓦剌大营方向挪动。
看着明军严整有序的行动,朱祁钰在城楼上连连点头,止不住地赞道:“果然是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足粮足饷的明军,再加上充足的辎重补给,和征战多年的猛将,看着就让人充满安全感。”
说到这里,朱祁钰紧接着向左右的两位国公抱怨道:“你们说大明军队里,发饷最足额最及时的就是锦衣卫。
但是锦衣卫足足十五万人,一到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们又完全打不了仗。若是把他们这些饷银拿过来分给十五万精锐边军,我的将军们早就把也先的人头捧来给我当球踢了。哎,造孽啊真是。”
徐永宁和李璇竟然还在一旁使劲点点头,表示认同新君的看法。
也就是旁边都是自己的心腹啊,换成别人站在一旁,朱祁钰绝对不敢说这种话。如果自己想对锦衣卫动手的消息传出去,那可就要了命了。锦衣卫杀敌人的时候不好使,搞内斗的时候却未必含糊。
也不能光抱怨,朱祁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向徐永宁问道:“定国公,你说说咱们这阵势如何?”
徐永宁笑道:“陛下这番战略调整,应该是学习了伍子胥的‘三师疲楚’之策。让明军轮番上阵,先把自己的防御打造的固若金汤,然后再用火炮轰击敌营。
反正我们补给充足,瓦剌不主动出战,咱们的火炮就一直轰下去,白天轰完晚上轰,晚上轰完白天再轰。
直到敌人彻底疲惫不堪了,咱们再与之决战。”
朱祁钰微笑着点点头,又向李璇问道:“曹国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