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雪和素汐这对小双双一左一右地偎依在朱祁钰左右,一听到要讲故事,浅雪连忙回道:“夫君,我们不要听故事,我们想听听夫君这半年来的总结和感想。”
朱祁钰轻叹一声,然后回道:“哎,当奴隶主是真的爽,下辈子我还要当奴隶主。”
浅雪闻言,抓住朱祁钰的胳膊,轻轻拧了一下:“夫君你好坏,谁问您当奴隶主爽不爽了。”
朱祁钰一脸无辜地问道:“你不是让我讲讲这半年来的总结和感想吗,为什么我讲了真话你还要拧我呢?”
“我们是想听听您当皇帝的总结,没让您讲当奴隶主的感受。”
“哦,这样啊。哎,当皇帝啊,那就真的是身不由己了。摸着良心说,我这个人不恋权,一开始还是真有打算让见深一直当太子,最后让他继承皇位的。
可惜,这个位置一旦坐上去,根本就身不由己。
就算我想让见深继位,我手下那帮亲信也不可能答应啊。
他们把脑袋别在腰带上,替我卖了半天命。结果我告诉他们要把皇位给回到太上皇一脉,这不是耍着他们玩吗。
只要这话一出口,我的统治立刻就崩盘了,到时候伱们就等着殉葬吧。”
林香玉闻言,立即补充道:“夫君说的真是,以后我们不能再接太子到家里玩了。不然要是太子在我们手里有个三长两短,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幸亏之前太子在咱们家里时没有出事,如果太后当时就出手,让太子身边的宫女太监给太子喂点什么,咱们就全完了。”
素汐也在一旁称赞道:“那还是夫君手段高明,当时我们和孙家相处融洽,太后还没想到会这么快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如今撕破了脸,我们却早已把太子送回皇后那里去了,再出了什么事情,也完全怪不到我们头上。
以后我们只多给太子些金银,表达下关心就可以了,既不要接他来玩,也不要给他送吃的喝的。”
素汐这话一出,所有宠妃都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朱祁钰见宠妃们一个个觉悟都这么高,也不禁大感欣慰。
众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间外面鞭炮声大起,显然是到了新的一年。
林香玉笑道:“请夫君站起身来,我们姐妹给您磕头。”
朱祁钰推脱道:“算了吧,不用磕了。这半年来你们辛辛苦苦服侍我也不容易,该我感谢你们才对。”
林香玉坚持道:“那可不行,今天是景泰朝的第一天,也是夫君正式成为景泰皇帝的第一天。
这景泰朝的第一个头,可是个大大的好彩头,一定要我们姐妹来磕才行。”
朱祁钰只得站起身来,宠妃们就在榻上磕了头,又说了些吉祥话,众人才散了,各自回房安歇。
一夜无话。
正月初一,凌晨。
天还未亮,京城中便发生了大规模的军队调防。
御马监四卫一万人、营州卫两万人,将整个皇城四面围得水泄不通。
另有八千营州卫将士进入皇城内,对各处宫门殿阁严密守卫。
还是老规矩,绝对不让锦衣卫插手皇帝的护卫。
朱祁钰一向谨慎惯了,调来这么多军队,一是为了彰显皇帝威仪,给参加朝会的百官以强大的压迫感。
再一个,就是如果真有人胆敢和皇帝大唱反调,朱祁钰也不介意高举屠刀,来个大杀四方。
尤其是对于面不服、口不服、心更不服的藩王们,我堂堂皇帝,镇守京师,坐拥十万大军,还能让你们掀起风浪来。
刚过五更,赵珄、刘昌便率领着一千最精锐的营州卫亲军,护卫着皇帝,从东华门进入紫禁城。
然后朱祁钰就悠然地坐在奉天殿中,等待着群臣的到来。
不多时,文武百官和勋贵们陆陆续续经午门进入紫禁城。而藩王则大部分走东华门进入紫禁城。
面对这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场面,文武百官大都比较淡定,因为虽然大部分人更倾向于太上皇,但是基本都已经认命了。
先别说太上皇还回不回得来,就算真的回来了,能保住性命,落个终身圈禁的结局就算不错了。
想复位?就算最铁杆的王直、胡濙、杨善、李实都对复位不报希望了,没看王老尚书已经致仕,心灰意冷地回家养老去了吗。
藩王和勋贵的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此多的将士,如此严整的军容,令大多数藩王和勋贵心里是老大的不痛快。
哪个皇帝召开朝会是调数万亲军拱卫皇城的?皇帝这不是摆明了打算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了吗?
偏偏藩王和勋贵们还有苦说不出,太上皇在位时非要玩花活儿,把大半京营精锐调去了南方平叛,导致现在京城内外全是忠于皇帝的亲军。
这要是把皇帝惹毛了,基本上就是想杀谁杀谁,想怎么杀怎么杀。偏偏孙太后那个自作聪明的女人还主动把皇帝送到了苦主的位置上。
短短几日,整个郕王府全死没了,皇帝作为苦主,就算报复性地杀一批人,朝野上下也完全能够理解。
怀着复杂的心情,藩王、勋贵与文武百官在奉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