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祥摇摇头:“皇爷,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皇帝登基之后,将太后宫里的人几乎全都处理了。
最近金英及其党羽又全部被皇帝关了起来。
奴婢以为,若有机会提审金英,或许能有所收获。”
朱祁镇冷冷地哼了一声,这话还用你说,难道我不知道金英头脑中的各种秘闻就是一座宝库吗。问题是我怎么能够提审他?
朱祁镇头脑还很清醒,知道文武百官虽然闹的厉害,但自己真正能影响到的,最多也就是大半个礼部。王文掌管的都察院,绝对不会任由自己摆弄的。
而金英关在都察院监狱中,想提审他,怎么可能呢。
朱祁镇越想越头疼,这帮文武大臣,就会瞎起哄,真要让他们干活的时候,一个一个都不出声了。
“去安排一下,朕要翻牌子。”
陈祥一下就懵住了,自家皇爷怎么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愣了愣神,陈祥赶忙劝道:“皇爷,太医说了,至少三个月内,您不可亲近女色。”
“哼,太医的话,难为你也真听。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朕早被憋闷死了。”
陈祥又劝道:“皇爷现在才是中午啊,就算您要翻牌子,怎么也要等到晚上啊。不然言官们会有话说的。”
”哼,白天怎么了,弟弟都是白天一玩一整日,也没见言官们说过任何话。
朕以前当皇帝时,就是被那帮假道学给骗了。
谁规定了一定要晚上才行?谁又规定了只能男人在上,女人在下?什么狗屁男尊女卑。”
朱祁镇想到当年自己只是要求皇后换个新鲜的尝试,便被皇后一顿教育,生生从三皇五帝讲到孙孟圣贤,又从孔孟圣贤讲到程朱理学。
亏自己当时还被皇后教训的羞愧不已,现在想来,真他娘的恶心。
做人最怕的就是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以前朱祁镇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自从得知弟弟那赛过活神仙的小日子,朱祁镇便彻底受不了了。
小尼姑的身段,凭什么秃头摸得,和尚却摸不得。
陈祥也纳闷了,皇帝平日里如何与宠妃们行事,自家皇爷为何会知晓?
没等陈祥细想,就听朱祁镇呵斥道:“还不快去,还等着朕求你呢啊?”
陈祥在自家皇爷面前奉承惯了,当下不敢再有丝毫忤逆,只得去后殿取来了嫔妾们的木牌。
十六名嫔妾,其中两人有月事,所以陈祥取来了十四张木牌,摆在一张托盘之上。
为什么没有其他嫔妃的木牌?
因为翻牌子是那十六名嫔妾为了取悦皇帝,专门创制的玩法。
木牌的正面写了嫔妾们的姓名,背面则刻着各人所长以及最近新学的玩法。
朱祁镇只能看到背面,在其中挑挑拣拣,觉得哪个玩法有趣,就翻哪个牌子,然后对应的嫔妾前来侍寝。
朱祁镇的正经嫔妃,是绝不可能接受这种翻牌子玩法的。
这是朱祁镇和十六名嫔妾之间的小秘密,除了陈祥,其他人并不知晓。
这也是陈祥深受朱祁镇重用的原因,陈祥憨憨傻傻,只知道执行,不会一脑门想法,各种指手划脚。
朱祁镇看来看去,其中两张木牌上的玩法格外有趣,于是便笑道:“行了,就这两个,让她们洗干净等朕。”
陈祥安排好一切,待两位宠妾随恭让皇帝进入内室,陈祥便来到殿门口守着。
陈祥有些好奇,为什么皇帝与宠妃们的事情,自家皇爷会知道?莫非是又有什么流言?
想到这里,陈祥唤来自己最心腹的小太监,好奇地询问道:“最近有什么流言吗,关于皇帝宠妃们的?”
小太监点点头,悄悄回道:“干爹您真神了,儿子正要跟您老人家禀报呢,昨晚坊间突然流传出一本叫做《妖妃密录》的小册子。
那大约应该算是话本吧,里面以轶闻密录的形式,记载了五代时某位皇帝和后宫宠妃们的荒唐事迹,其中描写极其细致而大胆,就连儿子看了都脸红心跳呢。
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本小册子是在影射谁。
上午干爹去司礼监当值的时候,兴总管便将一本从坊间收集来的小册子献给了皇爷。”
原来如此,陈祥恍然大悟,难怪自家皇爷今天有些不同寻常呢。
陈祥以手抚额,头疼不已。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眼前的事情还没捣鼓明白,小太监拉拉陈祥的衣袖:“干爹干爹,两位皇后一起朝这边来了。”
吓得陈祥猛然抬头,定睛一看,差点跌坐到地上。
远处两个女人并排走在最前面,其中一个女人走路一瘸一拐,不是钱皇后还能是哪个?
能和钱皇后并排走的,自然就是周皇后了。
天啊,造孽啊!
陈祥进退两难,迟疑了一下,方才下定决心,准备不顾对皇后的失礼,先通风报信再说。
然后陈祥刚要往回跑,却不防被人一把拉住。
陈祥回头一看,却是钱皇后宫中总管阮让。
原来阮让早就先于两位皇后,悄悄摸到了近前。陈祥一直和小太监嘀嘀咕咕,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