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造神,林聪等人想到的办法,就是宣扬太子朱见深的天资聪明:“陛下,京城有个漆工名叫杨埙的,之前曾敲响登闻鼓,为马良鸣冤伸张。
后来皇帝释放了马良,赏赐了杨埙,并命杨埙每年造漆金屏风一面,于陛下万寿节进献。
微臣以为,可令杨埙于屏风上作万里江山图,再由太子赋诗一首,附于其上。
然后在百官贺寿之时,昭示于众,以为太子扬名。”
朱祁镇苦笑道:“太子这么小,竟会作诗?”
林聪回道:“离陛下万寿节还有三个月时间,太子在这三个月时间里,哪怕一天只背五首诗,一共就是四五百首。
臣等再教太子些作诗技法,当能写出一两首颂圣诗来。
也不用作得多好,只要水平远超五岁孩童即可。
而且太子是真的天资聪明,尤其有书画天赋,并不是臣等硬编的。”
说罢,林聪取过几份画作,呈递了上去。
朱祁镇取过细看,有画猫的,有画狗的,有画荷的,也有抄写的古诗。别说,还真有几分灵气,着实不像五岁孩童所为。
朱祁镇还有些不信,林聪提议由太子当面作画验证。
朱见深在众人围观下,真的画了一幅,朱祁镇方才相信,继而大喜过望。
李侃添油加醋,继续蛊惑着恭让皇帝:“启奏陛下,皇帝之前召见安南使臣,劝说安南归降大明。
而安南使臣曾经提出条件,要让安南的公主嫁与太子为正妃。
安南国兵强马壮,当年宣庙派出十余万大军,却不堪一击,全军覆灭。无奈之下,宣庙才做出了弃地决定。
微臣以为,皇帝依旧打不下安南,最终还是要损兵折将的。
而陛下,应该抢先促成安南公主与太子的婚事,如此一来,外有强援,太子之位定能更回稳固。
朝野之间,想废黜太子的宵小之辈,也会心有顾忌,大为收敛。”
朱祁镇点点头,这个主意倒是真不错。安南国军队的战斗力,那绝对是靠的住的。
谋划已定,众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方才告退。
却说朱祁钰终于坐上辇车,踏上了返程之路。
车队出了德胜门,走小路回京。
朱祁钰搂着凝香坐在软榻上,准备稍作休息,然后接着做正事。
只见凝香取出一条丝带,对林香玉命令道:“那小妾,还傻愣愣地站着做什么,过来,在本宫脚下跪好。”
林香玉揶揄道:“你这正宫娘娘,好没道理。就算按照规矩,小妾只需早晚给男女主人请安即可,也不用次次都跪下吧?
你这倒好,也不分个场合,说跪就要跪下啊?”
凝香反驳道:“你这丫头,我跟伱算算账。你在车中给夫君侍寝,叫那么大声,完事之后,到了人前,却要装成是我在车中受了夫君临御的样子,以免让人说世子生母不庄重。
你看我又因此加重了放荡之名,是代你受过吧?你不应该跪下谢我?
再说了,你看这丝带,我的绑技术极好,能把你绑得丝毫动弹不得,却又不会勒疼你的手腕。
你若不跪,就让夫君给你绑,到时候勒得你手腕红肿,可别再哭鼻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女不吃眼前亏,凝香这么软硬兼施一吓唬,林香玉立即就跪在脚下,伸出双手笑道:“好妹妹,还是求你给我绑一下吧,拜托了。”
“哼?好妹妹?”
林香玉狠狠瞪了凝香一眼,只得又娇滴滴地哀求道:“好姐姐,求您替奴绑一下吧。”
朱祁钰在一旁由衷地赞叹道:“凝香真厉害,终于有人能把颦儿收拾得服服贴贴了。”
凝香笑道:“必须的,没有两把刷子,做的了中宫娘娘吗。夫君看着吧,一到家,雪儿、汐儿那对小机灵鬼肯定也早准备好了,就等着在夫君面前作妖呢。
到时候您就看奴家是怎么把她俩也给收拾的明明白白的。”
朱祁钰闻言大受鼓舞:“好嘞,你们姐妹好好斗吧。争宠争的越凶,我这夫君就当得越舒坦,这叫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又叫做同行是冤家,又叫做内卷。”
三人在车上打情骂俏,一路颠簸异常,不能细说。
与此同时,南京守备衙门之中,六位守备又吵了起来。
这六位守备也很有意思,成敬是和稀泥的好好先生,没有自己的观点。
乐成侯胡瑄跟成敬差不多,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信国公汤杰要组建新军去浙江、福建加强海防,办起事情来就比较较真。
轩輗久在浙江、福建任职,又以清操闻名天下,也是皇帝选好的经营闽浙的人选,要不了多久,便会被派去闽浙辅助年富。
所以轩輗做事也非常较真。
袁诚和徐琦的态度,那自不必多说。
所以就形成了一种很怪异的局面:袁诚、汤杰、轩輗都要激进地裁汰老弱,整编新军。徐琦反对,最像皇帝心腹的成敬、胡瑄却在那里和稀泥。
现在的问题是,湖广、贵州总督王来已经在湖广又和苗人打起来了。而且湖广巡抚项忠杀的特别狠,基本上也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