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同烈收到圣旨,喜出望外。不仅和皇帝谈好的条件,都明明白白地写到了圣旨中。而且,皇帝赐予的封号是‘信义王’。
信义者,君有信而臣有义也。
比瓦剌那些敬顺王、恭顺王可好听了一百倍不止。
韦同烈当天便骑上快马往回赶,兵部也发出了六百里加急文书,命王来撤军休兵。
至晚间,泡足了温泉、洗去了疲惫的朱祁钰歪在榻上,悠哉悠哉地看着星星。
林香玉凑上来问道:“夫君,奴想跟您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说。”
“咱们家几个孩子也都大了,让他们正式拜师吧。虽然不指望他们都像见深那样聪慧,但好歹也从小读书习武吧。”
“行行行,你们看着办吧。”
“什么叫我们看着办吧,以何宜教文、刘昌教武,到时候您得亲自出面,去给他们俩鞠躬的。”
也就是我身子骨好,再加上你们都很贤惠。赶上宣庙那病病歪歪的样子,活了快四十岁,一共生俩儿子,那算要了命了。
我能被生出来,还是因为宣庙在宫里死活生不出孩子来,最后急眼了,跑宫外生去了。”
何宜与刘昌,作为最早的一批从龙之臣,一个教文、一个教武。
我得释放点善意,缓和缓和紧张气氛。”
而且还不给大兄找个好师父,他自己也不好好教,然后事情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再说他一派的重臣,我已经全收拾完了。
“有,琉球中山国王,遣使臣来,想要向夫君确认其不征之国的地位。
算了,睡觉吧,我困死了。”
这个条件也不多,他能满足,我就确认他是不征之国。”
再说了,他除了给我个最垃圾的王号,再给我安插个卧底王妃,别的也没有过于苛待。
您记得吗,刚登基的时候,您命奴家接见中山国使臣,先联络联络感情,为以后的贸易交流作铺垫。
宴席上,何宜与刘昌被硬推着坐了上位,连吴太后和安国公都亲自出来作陪,大家热热闹闹吃过饭,师徒名分从此正式确立了下来。
“几品诰命夫人?”
朝会彻底变成我一言堂了,现在我若想废太子,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现在人家又来了,想让咱继续之前的热情。您看怎么办吧,不答应人家吧,就显得咱们之前是虚情假意了。”
林香玉笑道:“咱们不得尊师重道嘛,您得表现得谦卑而隆重,人家才敢真教啊。不然的话,咱家小磕头虫可是下一任大明天子,何宜和刘昌如果连句重话都不敢说,那不麻烦了吗。”
“嗯,谈吧。其实设个不征之国也有好处,最近我四处开战,藩属国们心态应该都快炸了。
林香玉好奇地问道:“缓和完之后呢?”
九九归真,一元肇始。朱祁钰选定重阳节,摆酒设宴,为子女正式拜师。
朱祁钰带着宠妃们鞠了躬,朱文芳与徐晴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磕过头。
朱祁钰摇摇头:“真没凶,一个是宣庙和大兄的忠臣都被我收拾没了,另一个是我推动的事情,每次都能做成,导致他们不敢轻易提反对意见了。
你们是不知道现在的朝会有多无聊,就我一个人那里叭叭叭叭地没完没了,大臣们最多就是附和两句,没有什么人站出来反驳我。
“行行行,说不过你,让鞠躬就鞠躬吧。还有别的要求吗,一块说了吧。”
浅雪揶揄道:“夫君怎么对怡王越来越尊重了呢,一口一个大兄叫得这么亲热。”
朱祁钰回道:“他政治生命已经结束了,过两年再病死一下,也就万事皆空了。人死怨消,也就这样吧。
琉球这个地方,我倒没想直接占领他。
数日过去,九月初九,重阳节。
这么说也不对,应该庆幸他没亲自教导我那大兄。
朱祁钰揶揄道:“让小磕头虫给他们两位好好磕个头不就得了,怎么我还得给他们鞠躬呢?”
“我也不知道宣庙是真傻,还是硬揣着明白装糊涂。伱说他真傻吧,他还知道去宫外生孩子。
南方一大片就不说了,光看北方,朝鲜、日本这就至少需要十个亲王。还有伊犁和贝加尔湖,我都要牢牢占住。
孔圣人不是教导我们,要时刻牢记忠恕之道嘛。
“行,可以。多给点,人家才能死心塌地地跟着咱们干。还有吗?”
“二品,奴家想着,既然给,就别扣扣搜搜的了,一步到位吧。等芳哥儿当了皇帝,再给她俩晋封一品诰命。一个奉圣夫人,一个卫圣夫人。”
林香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还想给小磕头虫的两个奶娘封诰命夫人。”
我的信用大过天,真答应人家了,可就真的不能再征了。
幸亏我那大兄也是子不肖父,如果他跟宣庙一样英明神武,那我现在正苦哈哈地征讨麓川呢。
浅雪问道:“皇宫里就险恶成这样了?宣庙就任由某些人对后宫嫔妃做手脚?”
你说他不傻吧,又纵容内廷外朝相互勾结,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一夜真的无话。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