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也开始做白日美梦了,拥有铸币权的盛世才是真盛世。
天天就知道印废纸忽悠老百姓的那帮人,实在是让人无法认同。
朱祁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如今不缺铜了,我要一口气铸它一千万贯铜钱。趁着日本大旱,拿粮食换银子,大赚一笔。再强制推行铜钱,把日本的银子兑换一大批出来。
然后开银矿,用战俘去挖矿。
南边出了大铜矿,北边得了大银矿,我看以后谁还敢反对我。”
高兴了一整天,
朱祁钰带着朱文芳,来到青云殿,在龙椅上坐了。
大臣们齐齐下跪,先是三呼万岁,然后三呼千岁。
朱祁钰皱皱眉头,大家如此热情,还真有点让人不适应。
朱祁钰凑在朱文芳耳边,悄声问道:“你猜猜他们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朱文芳回道:“七八分真心?”
朱祁钰摇摇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我就是提醒你,当了皇帝之后,不管别人怎么奉承你,永远都不要飘。
伱大伯就是,一直赢、一直赢,最后飘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结果土木堡一把就被坑没了。”
朱文芳又问道:“大伯最后那一下,是如何被坑的呢?”
大臣们被晾在阶下,看着高居御座的大小两位君上在那里嘀咕。
朱祁钰看向大臣们,高声说道:“太子也好奇,当初我大兄是怎么被坑的。
是当年朝中的大奸佞三杨和山西官员、武将专事欺瞒,蒙蔽圣听。
我大兄对山西的认知是什么呢,是固若金汤,兵精粮足。
实际上呢,山西卫所兵逃亡大半,山西的府库被官员、士绅、豪强相互勾结,都给‘借’空了。”
朱祁钰顿了顿,又转向朱文芳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大伯的亲征确实有些草率,但他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
说你大伯志大才疏,胡乱指挥,也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你大伯没被欺瞒,知道山西真实情况的话,他是不会傻到跑去亲征的。
所以说,你以后当了皇帝,要引以为戒,不要别人说了什么,你就相信什么。”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这朝会一开始,皇帝就先把大家敲打了一番。刚刚这些话,明显就是说给大臣们听的。
首辅王文率先站出来,对探得巨大铜矿、消灭日本水师主力这两大喜事,大大吹捧了一番。
朱祁钰摆摆手:“今年特殊,就铸铜钱一千万贯吧。从日本挖银矿,铸币两百万两。
明年,日本银矿产量要达到三百万两。铜钱铸多少到时候再看。
铜钱要能满足百姓交易需求,但又不能过滥。户部要多留意一些,看看如何才能形成制度,确定每年的铸币量。”
听到这话,户部的尚书、侍郎们可都高兴坏了。
沈翼最是高兴,头一次见到这么好当的户部尚书,一个灭佛、一个开矿,两招下来,钱多的简直不完。
有了如此巨大的收入,沈翼便请示道:“圣上,如此大的铸币量,短期内,北京的工匠铸造起来有些吃力。
可不可以让南京、各省开设铸币机构?”
朱祁钰斩钉截铁的回到:“绝对不可以,以后在大明门外立块碑,上面都写清楚,谁敢提议在北京之外的地方铸币,立斩之。
谁敢私铸钱币,夷三族。”
大臣们被皇帝突然的严厉吓了一跳。
朱祁钰解释道:“这叫做劣币驱逐良币。如果放开地方铸币权的话,你们就看吧,过不了两代人就会全乱套。
一是地方偷偷滥铸滥发,二是偷工减料。
只许在北京铸钱,天子脚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钱币质量才能有所保证。
你若让地方铸钱,钱币质量只会越来越差。到时候市场上劣币泛滥,良币反而就被挤兑没了。
之前修建北京外城的时候,预留了那么大的铸币区域。你们户部会同工部,建厂、大力招募工匠。
大明这么多人,又有足够的铜矿石,还怕铸不出钱来吗。”
这倒是实话,而且以朱祁钰现在的权威,几乎是出口成宪,也没人敢反对。
朱祁钰又对众人笑道:“把京城所有的商税、杂税、契税之类的全免了。以后北京内外城里,干什么都不收税了。
反正这些税也是收银币、铜钱。朝廷随便铸铸币,这些钱就出来了。给京城百姓点实惠吧。”
大臣们都听愣了,皇帝为了收买人心,可真是敢想敢干。这么狠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朱祁钰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辽东都司和奴儿干都司实在太大了,得拆分建省。我是打算拆分成辽东、辽西、辽南、辽北四省。
原朝鲜王国是高丽、朝鲜两省。
日本的话,也是分成四个省。日本有六十八个小国,分一分,该合并的合并,大概每省下辖十府。
今年东部这些战事就算打完了,接下来进攻南方,把满者伯夷打下来,就可以重启西洋贸易了。”
沈翼又站出来问道:“圣上,西洋贸易的利润,确实是由户部统管分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