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我长安永世长安!”
“佑我长安永世长安!”
不少人喊出这一声再也忍不住,体内滚滚热血翻涌,泪如雨下。
刘凡手里执着千里眼,神情愈发凝重认真:“这真是我见过用最平凡普通的巫舞招来的最盛大的巫礼了!”
百姓狂热、理智不再,但他却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冷静的看着她做的一切,平阴阳是她的功劳,她超渡了张家的亡魂,这一场超渡太过盛大,以至于百姓只要见过便不会再忘了。果真是小气!斤斤计较的要讨回这个名声!
除此之外,剩余的便是巫舞,这一场巫舞换了任何一个稍懂一些“巫”这一术的都清楚这份量,在巫舞的难度中连中等难度都达不到,却偏偏跳成了这个样子,盛大、传奇、万人共舞!
城中的呼喝声振聋发聩,听的人头皮发麻。
“下雨了!”裴宗之说道。
先是一滴一滴,打在额头上,打在地面上、窗柩上,随着几声闷雷在头顶炸开,雨水细密如线而下。
此时没有一个人打伞,簇拥在祭台周围的百姓感受着脸上雨水的凉意,他们盼望这场雨盼望了许久了!
一道轻微的呼声在人群中渐渐点燃。
夹杂在嘈杂的雨声中一开始还微不可闻,而后却越发清晰。
“大天师!大天师!”
随着越发响亮的呼声,还有百姓跪倒在地磕头:感谢大天师这一场雨,平息谣言佑我长安太平!
“我看得见了。”呼声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夹杂少有人听闻,但他身边的几个人还是听到了,不由神情诧异的朝他望去。
“杨公,你的眼睛看的见了?”难道这巫舞还能治好杨公的失明不成?
“嗯,我看见了。”杨公身形颤颤,眼前雾蒙蒙的一片,满脸皆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双腿一屈,跪了下来:“这是我阴阳司的大天师啊!”
这是陛下青睐的大天师,也是百姓自己选出的大天师,听听!这一声一声的“大天师”,谁又敢拦?
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以往所见所闻中那些呼风唤雨的神人、大巫成了现实,这就是他们的大天师啊!
卫瑶卿站在祭台上任雨水拍打,抬头望向天际:你们送我回来,佑我重生,我又怎敢无所作为?阴阳司是你们的心血,这一年多以来饱受的质疑,民众失去的信赖她亲自拿回来了!
“真真是好一个清高孤傲的大天师!”王老太爷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拍了拍王栩的肩膀道,“走了!回去了!”
刚坐上马车,便听有个女子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司徒大人,奴婢是卫天师的婢女,卫天师托奴婢在巫舞过后将这锦囊交与您!”
王老太爷没有让王栩代劳,而是亲自撩开车帘望去,但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婢女站在雨中,虽淋了一身的雨,却满面笑容的双手捧着一只锦囊,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在场的谁又不开心呢?就连他也……王老太爷轻笑一声,道:“回去告诉你家大天师,老夫接了锦囊!”说罢便拿走了她手上锦囊。
“大天师”三个字说的那婢女脸上喜意更甚,欠身之后转身离去。
“《楚辞招魂》中的大巫是不是就是如她今日这般?”王老太爷将锦囊扔到王栩手中,道,“这个大天师算是坐稳了,阴阳司的质疑今日这场祈雨之后也不复存在了!清高孤傲啊……”
王栩正在解锦囊上的绳结,隐隐约约听到王老太爷嘀咕了几个字,好似是“济南张氏”,不由怔了怔,问王老太爷:“祖父,您刚才在说济南张氏?”
“不是。我在说她清高孤傲!”这已是祖父今日明着说的第二次了,可见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当真如此觉得。
“清高孤傲”这四个字当真不管怎么看都与她相距甚远,他所见的卫六是个什么样的人?混迹下九流之中、言辞举止手段下九流的气息十足,好似那些江湖市井长大的孩子一般!当然面子上做一回“端庄”她也是会的,王栩私以为那面上的“端庄”只是做给旁人看的,那些与下九流为伍的手段才是她本人最真实的一面,可如今祖父却说她“清高孤傲”,这真是怎么看怎么都不与她沾边的四个字。
“连陛下都不屈都不仰仗怎么不清高孤傲了?”王老太爷轻哂,道,“我们仰仗的是我王氏八百年的基业,她仰仗的是百姓的尊崇敬仰还有陛下的离不得她,从心底里,她从未惧过陛下,连天子都不惧,在天子面前挺直身板都不叫清高孤傲的话什么还叫清高孤傲?对了,锦囊里写了什么?”
“写了钟黎的生辰八字解析。”王栩道,“确实有不少问题。”有了这个结论,再想陈善的举动,向他当年对陈工这个惹事精都如此迟迟不愿撒手,可见是个重血脉亲情的人,对于一个“孤儿”当真会好到收为义子么?
当然这些还需证据来佐证。
“改日再与她聊聊,这件事一了,她想必闲得很。”王老太爷说罢便闭上了眼睛小憩起来。
“这大天师果然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刘凡终于收回了千里眼,一脸满意之色,叹道,“卫天师没有叫我失望!”
憋了好一会儿的张解抿着唇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