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熟悉不过,这一次确实有些古怪。安插在匈奴的探子回报过,匈奴已经备足了兵马。却不知道为何迟迟不动,这些时日他们正奇怪此事呢!
“从来都是他们攻,我们防。这一次陛下的意思看样子是让我们攻了。”副将说着,四十多岁的人一时间如孩子一般兴奋,搓手叹道,“这还是头一回啊!”
“仔细一想也能明白陛下的意思,匈奴迟迟不动,必然是有所动作,我们一去,定然会打破他们的计划。”邵老将军叹道,“陛下与先帝做法倒是全然不同,果真是年轻胆大,只是怕就怕我们一出事,这些百姓就……”
“干等着也会有这一日,倒不如主动出击。”原本质疑的副将仿佛彻底点燃了血液中的热情,激动道,“兴许发生了什么急事,陛下连飞鸽传书都来不及传到。”
“若是当真如此,那可等不得。”邵老将军再次看向烽烟台的位置,拿下腰间的号角吹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人马已集结完毕,烽烟台传消息的令兵也已经赶了过来,道:“将军,京里的消息就是三长一短,没有错。”
他也知晓,这时候传这种消息,守军未必肯听,便特意走了这一趟。
攻打就是陛下的意思。
“与其一日一日等着匈奴人上门,不如主动出击。”有站在最前头的官兵扬声道,“陛下虽是个女子,但这一声令下却比先帝好上太多了!”
“胡说什么!”邵老将军瞟了乱糟糟叫好的兵马道,“我们主动出击正是为了弄清楚匈奴人到底要做什么,他们按兵不动是为了更大的阴谋,而我们要的就是打破这个阴谋。”
说罢,他翻身上马,红色的斗篷在黄沙里高高扬起:“出发!”
……
守在高塔上的匈奴武士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向四周。
入目是满目的黄沙,这样昏暗的颜色让人看得委实打不起精神来,哪有中原大地那样的草绿花红、色彩斑斓,中原是个好地方啊!地大物博,人也生的细皮嫩肉,一副养尊处优惯了的模样,不似他们,年纪轻轻,便满身风霜。
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骑人马,匈奴武士愣了愣,第一眼见到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时,却见已经不是一骑了,他身后的人马逐渐壮大,记远远向这边奔来。当先一人的手上执着一支高旗。
匈奴武士不认识几个汉字,而“邵”、“黄”这两个汉字就属于为数不多的几个,那面大旗迎风招展,朝阳之下,“邵”这一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疯……疯了吧!匈奴武士一个趔趄,人也被吓醒了过来。今天,那群汉人居然主动跑过来了。
他拾起许久没有用的号角,刚一碰到嘴唇,就吃了一口的灰,鼓足力气想要吹响号角,却发现许久不用的号角早已漏了风。
匈奴武士翻下高塔,一路嘀咕着一句匈奴语,在沙地中狂奔而去。
邵老将军勒住了马,目送着逃命般奔去的匈奴武士不语。
有士兵问道:“将军,他在说什么呢?”
“敌袭。”邵老将军说道,感慨了一声,“这两个字,我许久没有听到他们提过了。”顿了顿又道,“我们这些人马若是同他们硬碰硬,讨不了好。我们要的是逼退,明白了么?”
一声“明白”响彻天地。
邵老将军眯眼,从背后的箭囊中取下一支箭,将箭头点燃,弓如满月,一脱手,羽箭气势如虹的飞向百步开外的营帐。
大清早的,一支来自汉人的飞箭射穿了匈奴昏黄的天空。
“他们疯了?”被这个消息惊醒的智牙师从床上翻了下来,赤足踩在毛毯上,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些汉人……我们不动手,他们倒是赶来打我们了?”
报讯的匈奴武士用匈奴话急道:“人已到营外了,正往营中射箭,我们要不要出去迎敌?”匈奴人的兵马远不是外头那群弱旅能比拟的,初时的慌乱之后,他们倒是不怕。
智牙师闻言却沉默了片刻,狠狠地骂了一声,下令“撤退”!
匈奴武士不解,正要说话,却见智牙师拔下腰间的佩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这如狼般阴冷的眼神激的武士一个寒噤,想起来他们这位匈奴单于是个何等的存在,忙退下去传令了。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血战,没想到对方却拔营离开了。
副将看着撤离的匈奴人,更是不解:“将军,你说这些匈奴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兵强马壮,为什么不出兵?”
“必然是另有所图。”邵老将军道,“他们的兵马想来准备用在别处或者说这时候并不准备用。”顿了顿,他一声令下,旗帜在风中招展开来,“暂且在这里扎营。”
目光所见,满目的物资,因仓促撤离,匈奴人不少物资都来不及带走,这次倒是便宜了他们。
“且在这里等两日看看再说。”邵老将军说道叫来令使,“回去禀报这里的状况,匈奴人怕是有别的目的。”
……
……
匈奴人围济南城的消息直到两天后才传到长安,王栩拿着信鸽上传来的消息火急火燎的来寻王老太爷,却对上了王老太爷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