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济南城的凝重匆忙,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虽没有收到兵马的困扰,却也已然不再太平了。国子监的学生走上街头,痛书急言西南军引匈奴入关之举。传闻沸沸扬扬,几乎已到了提陈色变的地步。
“这个样子……就算将来有朝一日陈善当真得了天下,这长安城,他敢入住?”马车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着,王老太爷掀起车帘向外望去,街边的儒生正手执长幅痛骂,围观百姓正在拍手大声叫好。
“他还没得天下,眼下谈论此事尚早。”马车里坐着的谢老太爷说着却忽地叫了一声“停车”。
“怎么了?”王老太爷转头问他。
谢老太爷却没有回答他,只是走下了马车,叫住了街边几个形色匆忙的人:“老夫记得你们是乔相爷府上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当中一个长袍老者拭了拭额头上的记汗,忙伸手向他施了一礼,而后才道:“小的是乔相爷府上的管事,见过谢太尉。”
谢老太爷点了点头,伸手虚扶了他一下,道:“可是乔相爷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一出,那老者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相爷……相爷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这种时候乔环不见了?谢老太爷只觉脑袋上仿佛突然被砸了一下,脑中嗡嗡一片,那老者焦急的神色在眼前放大,满街正大肆议论的“西南军”“匈奴”之类的声音渐渐消散,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王老太爷也下了马车,站在他身边正在问那老者:“相爷是什么时候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