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后的绝望最为可怕。
沈鸣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楼上。
温暖的房间并没有给她丝毫慰藉，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恐惧。
她想不通，也弄不明白。
之前局面明明还不错，不说优势至少也是个平手，怎么突然就全面崩溃？
她那么多超凡者，那么多人，那么长时间苦心经营的一切，怎么就突然分崩离析，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事情怎么完全超乎自己预期。
她引以为傲的预判，玩弄人心，怎么就全都失效。
她对于张宸所有预判，在刚刚那一切面前，仿佛都是笑话。
自从离开那个山村。
她觉得自己已经忘记绝望是什么样子，她觉得自己能够掌控命运。
可现在，一切回到原点。
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冲出来救她。
“如果你不想遵守承诺，现在可以离开。”
张宸随意拉过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看着面前这个魂牵梦绕的女人。
本以为再次见面自己会很激动，会很疯狂。
可实际上，他比想象中要平静很多。
或许，对方早已经不是首要敌人。
或许，是自己已经看过更壮阔的山海。
又或许，双方早已经不是同一个层次。
如今，他可以随意复仇，用任何方法。
“什么？”
沈鸣鸾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
肉到嘴边会放掉么？
“当然，你无法带走那些人以及那些物资。”张宸平静地说道。
抛开双方仇恨不谈，沈鸣鸾个人能力不可忽略，自身更是S级能力超凡者，短短时间就将理工学院掌控起来。
如果不是他，沈鸣鸾的计划会很顺利，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通城不可忽略的幸存者势力。
他要这个人以及手下势力，所以才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当然，过程中也要给自己讨回公道。
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
灾祸之源可以强行控制，但一个尽心尽力的仆从和指挥一下动一下的傀儡，差别明显。
他要击溃沈鸣鸾心理防线，彻底把这个人变成奴仆。
只不过，和苏瑾她们不同的是。
面对沈鸣鸾，他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纯粹就是在报复，享受将人逼入绝境，剥夺一切的，主宰生死的痛快感受。
“我……”
沈鸣鸾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她很想硬气的说离开。
面前的男人在不久之前被她耍的团团转，如果没有末日，早就把家产都白白送给她。
那就是一个她玩弄在掌心的傻子。
末日开始时，更是拼了命想要她过得好点。
愚蠢到极点。
可现在，双方角色兑换。
这个傻子掌握着自己生死。
“我想要继续交易。”
短暂考量之后，她选择低下头认命。
在没弄清楚那种可怕能力之前，她根本没有反抗余地。
就算对方遵守承诺，让自己离开。
之后呢？
她处境比之前没有丝毫改善，反而更糟，凭什么在末日活下去。
两条绝路，只能选择那条长些的，或许还有转机。
“既然如此，你在等什么？”张宸手指敲打着桌面，戏谑开口。
沈鸣鸾身体抖动更加厉害。
她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无尽屈辱涌来。
在咖啡厅，她能随意说出那番话，因为心里有底。
可现在，要兑现承诺。
要在这个曾经被她当做工具人的蠢货面前主动宽衣解带，献出自己。
那种感觉，几乎让人崩溃。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
拉链缓缓落下，沈鸣鸾动作僵硬，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想要尽力延缓时间。
明明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很快，衣衫散落满地。
少女曼妙显露无疑。
沈鸣鸾低着头，等待着命运，做好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然而……
“还真是一般。”
张宸毫不客气上下打量，然后给出评语。
无疑，这句话杀伤力巨大。
沈鸣鸾猛地抬起头，想要从张宸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一定是为了报复才这样说的。
他曾经无比迷恋我，为了我付出一切。
他在说谎。
然而沈鸣鸾只看到真实。
张宸也确实没有说谎。
缺衣少食，精神压力巨大的环境下，沈鸣鸾哪怕有着接近满分的底子支撑，也尽显憔悴。
对比其他幸存者，她仍旧出众。
可有苏瑾，夏晚晴等人珠玉在前，她确实没有那么大吸引力，至少不至于让他丧失理智。
沈鸣鸾呆立原地，心情复杂，说不上是屈辱还是失落，或者兼而有之。
旋即，她想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如果张宸对自己没有兴趣，那么之前的交易会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