袴田维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人形茧被扔回了床上。
“你还在虚弱期，好好地给我躺着。”
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两分松动，早林梦川立刻跟上：“好的，都听阿维的。”
“都听我的？那我让你好好地呆在家，你怎么没有听我的？”袴田维的手指微动，忍住了去捏她的脸的冲动。
早林梦川讪讪笑着：“我那不是觉得你有危险吗？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了，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你呀。”
不管是不是甜言蜜语，袴田维冷若冰霜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下来。
他知道她没有说谎，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他。如果不是因为要救他，她也不会暴露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
“行吧，我可以先不计较你骗我的事情……”
“等等，我什么时候骗了阿维？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早林梦川连忙打断道，可别给她乱扣锅呀！
袴田维眼睛一眯：“你的个性，难道不是骗了我吗？”
“才没有！”早林梦川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阿维说了，我的个性是增幅呀。”
袴田维都要被她气笑了。
是，她是跟他说了她的个性是增幅，但是增幅十公斤的力量和增幅十吨的力量，那能是一个概念吗？
“我看你是不知悔改。”袴田维刚刚好转的面色又恢复成了冷硬，“我去把塚内警官叫来。”
“好好的，叫、叫警察干嘛呀？”早林梦川气焰顿消，委屈地看着他，“家庭矛盾就不能内部解决吗？”
家庭矛盾……
袴田维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个词触动到了。
“好吧，那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我错在……错在不应该隐瞒你我的个性，不应该到处乱跑。”早林梦川垂头丧气地回答。
“原来你清清楚楚啊。”袴田维抬手，将她白嫩的脸蛋掐出了一个红印，“如果不是欧尔麦特先生及时赶到，你知不知道你会死在那个敌人的手里！”
“对不起嘛……”早林梦川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我以后不会啦。”
袴田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愤怒的心情。
“对你的解决方案出来了。梦川，你必须接受处罚。”他一件件细数过去，“隐瞒个性，没有执照擅自使用个性，还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诶。”早林梦川满脸无辜的样子，坚决不承认，“有什么处罚呀？”
她知道他没有证据，不然早就把她绑了送到警察局里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跟她啰啰嗦嗦。
袴田维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你会被看管起来。”
“什么？！”早林梦川震惊地喊了出来。
“或者，你更愿意被关进监狱里？”
“哦……我同意被看管起来……”她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在早林梦川再三地发誓自己绝对不会逃跑后，袴田维离开了病房。走廊上，塚内直正站得笔挺地在等他。
“安抚好了你的小女友？”他笑着打趣道。
袴田维困扰地点了点头：“她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乖巧听话。”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嗯。”
“那不就得了。”塚内直正很直白地说道，“也不枉你和欧尔麦特辛辛苦苦地将她保下来。”
袴田维沉默着，点燃了一根烟。他几乎不抽烟，除非心里的郁结实在是难以排遣。
“你在想她犯下的罪吗？”塚内直正抱着手臂问道。
“嗯。”袴田维看着烟雾缓缓升起，声音干涩，“不论用什么方式去遮羞，犯罪就是犯罪，尤其是杀人，那是重罪，我本该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但你没有，欧尔麦特也没有。”塚内直正的笑容不变，“欧尔麦特认为，她只不过是误入歧途，需要有个人将她带回来。”
走廊安静了下来。有些事情，别人来劝都没用，需要自己看开。好在，袴田维虽然有自己的原则，却并不是不知变通。
良久，袴田维将烟碾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会作为她的看管人，永远地看管着她，一直到我死去为止。”
塚内直正的笑容欣慰。
临走时，他拍了拍袴田维的肩膀：“对了，你知道吗，安德瓦在传播你的谣言。”
“什么谣言？”
“他说你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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