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阮明姝的世界可以称得上是寂静荒芜。
季婶在头一天询问霍渊, 阮小姐去了哪里后得到的是霍渊冷漠地回复“她以后都不会再过来”后,季婶有眼力劲儿地在霍渊面前再也没提过阮明姝这个名字。
其次,据季婶最近的观察, 阮小姐不住在这里之后,霍少似乎也没回来住过几次。不过,有钱人家狡兔三窟,可不止这一处房产。
阮明姝离开后,数最倒霉催的还是霍渊的贴身特助骆杨, 每天跟霍渊这个不要命的工作机器连轴转之后还要陪他喝酒应酬,这几天的霍渊像是成了酒蒙子。
实在看不下去的骆杨翘着唇忍不住地吐槽:“又跟阮小姐闹脾气了不是?对待小姑娘, 多多少少服个软就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 霍渊那带着狠意的眼刀就扔了过来,他像是被戳中心事般地轻嗤道:“我会为阮明姝伤心?这可能嘛, 连翅膀都没甩干屁大点小姑娘。”
“……”
怨念那么深!还说不是因为阮明姝!
骆杨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表示男人的倔强大家都懂, 他退让一步转移话题顺着霍渊道:“你这么说那肯定不是因为阮小姐,不过啊最近阮小姐倒是更新视频特别勤快,她的点赞量和评论量都超级高, 最近接了好几个广告呢。”
“?”他刚说完霍渊便蹙起眉,随后心里莫名想起了阮明姝的那句——离开他之后, 她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更新视频。
闻言,霍渊看也不看骆杨递过来的视频, 他冷漠地盯着落地窗前五彩斑斓的夜景, 心里的怨气积攒到一定境界他轻哼,“接这几个广告她能赚多少钱?能养活自己嘛。”
霍渊嘴巴上是没把这些钱看在眼里,但自从拿到阮明姝那张他赠予的她却分文未动的银行卡时,他心里的确挺好奇的。
虽然骆杨对于拍短视频与直播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他有朋友是做美妆这方面的, 他以为霍渊是关心阮明姝想知道这方面的情况,于是乎他毫无保留全部说了出来,“这家洗碗机特别有名,一个广告怎么着也得五六万吧?还有这家的扫地机器人。”
“其实我觉得阮小姐完全可以靠脸吃饭,这年头能靠脸谁还靠手艺啊?”说完这句话,骆杨又碎碎念,“靠脸赚得可比做美食赚得多。”
瞬间匪夷所思以及觉得这丫头还挺有本事的霍渊皱眉道:“这些广告商连两分钟的短视频都要植入广告?还有靠脸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家小姑娘是做那方面事情的吗?”
“……”
“哥!你别是误会了吧!”被霍渊这番惊世骇俗的评论吓到如同脚踩了狐狸尾巴的骆杨手忙脚乱地开始解释。
他努力滑动视频,手机里跳出美妆博主拍摄的视频,“靠脸吃饭只是拍美妆视频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霍渊硬挺的眉毛轻抬,俊朗的脸上分明刻着几个字“我有错吗?我没错。”
“是。都是我没解释清楚,都是我的错。”打碎牙齿活血吞的骆杨突然间有点想哭,可纵然他被霍渊欺负到想要哭唧唧但他还是想在棺材盖即将合上的那一刹,他要怒吼出声,“像阮小姐这种又纯又欲的长相简直就是行走的种草机!女人眼中的人间仙女!”
“男人眼中的白月光!”骆杨又给霍渊普及了个名词。
阮明姝的确拥有白月光的那种清纯感觉,像是清晨露着芳香花瓣上盛着露水的茉莉,洁白动人是大家看到她的第一印象。但在霍渊这里见到的却又是阮明姝的另一面,她穿着酒红色绒制的抹胸礼服,白皙的双腿笔直……
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想到的这些画面令霍渊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滚了滚喉咙后,他整个人像是气血逆流般地握拳轻咳。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当初见到瞬间美好香艳的画面只有一两秒他就用西装将她整个人包裹好,他是个成年人,在应酬的场合中这种画面没少见到过,他都能做到无动于衷,甚至连那些具体的人脸都记不住。
但为什么,那天晚上的片段与画面那么清晰,甚至他能记着那天,他洗完澡放肆地想要当个畜生却在最后关头把持住。
“老板,你怎么了?”突然察觉到霍渊不对劲的骆杨忙不迭伸手扶着他,但被他伸手推开。
霍渊揉了揉疲惫的眉眼,眼见着天色渐暗他捏了捏指骨道:“今天让他们都早点下班吧,别等我了。”这几天晚上霍渊几乎都是在办公室度过的,这就让手底下的员工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走得太早惹得上司不快。
因为霍氏给的工资实在是寻常企业无法做到的。
在离开办公室之前,骆杨眼神沉重地看了霍渊许久——
最终他给霍渊发了张照片,而后他走到霍渊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刚给你发的图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阮小姐亲手做的围巾,打算给你当生日礼物,她生怕觉得你会不喜欢,所以让我参考参考。”
“款式挺旧的,但多少是人家的一份心意。”抿着唇许久,骆杨又松开,“虽然不知道你跟阮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如果失去她,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