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先前拜访的人家摄政王一系也是知道的,不过都是被摄政王一系打压的不敢冒头的姻亲故旧不必,这些原本不必太过分神去注意的。可这次,林鹤去拜访的是镇国公府,这就由不得人不关注了。
镇国公府乃是开朝公府,世袭罔替,煊赫了近百年了,一向是以忠君自居的,是个硬骨头,自然不大会买摄政王的账的。
虽然自摄政王摄政以来,对镇国公府的势力多有削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镇国公府在军中的影响力却还是非常惊人。
镇国公一系镇守多年的西疆边陲几有一呼百应之效应,虽然摄政王找机会卸掉了雷毅的军权,但是,镇国公府经营上百年,在当地不管是军还是民都非常有威望。自己调过去的亲信,接手起来还是不大趁手,甚至有些根本就是调不动的。
这还在其次,相对来说不过是疥癣之疾,最让摄政王忌惮的是,时至如今,镇国公府仍然牢牢的把持着拱卫京城的两大军军营之一的南郊大营。
这对摄政王来说一直是如鲠在喉,这些年摄政王从未放弃对镇国公的打压的。说来,这些打压的成效也是颇丰的,可这南郊大营是久攻不下。尤其是现在,镇国公府被打压的全面收缩,对于南郊大营更是死守不放。
镇国公府这块硬骨头甚是难啃的很。这么多年的缠斗下来,彼此了解的很,镇国公府铁定是不能收归己用的。不能收服,那就只有毁掉了。
可是要打掉这实力一等一的公卿世家之首谈何容易。好在,随着摄政王积威日渐深重,这镇国公府也是日渐退缩,现如今老实了许多。
摄政王一系相信,按此势头,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将镇国公府一系完全打趴下。让这大丰朝再没有镇国公府。
此想法很好,但是要徐徐图之才是,以免逼急了,这兵权接收向来就是要得人心的,总不好一直用强硬的手段,一次可以,两次可以,多了,说不得就让人起心了。
再加上南郊大营就在京城边儿上,摄政王也不敢逼得太紧,万一将人逼急了,毕竟,退是死,进士死,逼急了,当然是进着死的好。人家镇国公干脆孤注一掷直接
旗帜鲜明的支持小皇帝,给自己来个釜底抽薪也不好。毕竟,小皇帝才是正统,镇国公如此做,说来一开始就占据了舆论高地,有的师出有名。
好在,近些年随着摄政王一系势力的崛起,镇国公一系龟缩不出,少了不少麻烦,由此,摄政王也能腾出精力对付其它要紧的事儿。
现在周边的势力,摄政王自觉已经收拢的差不多了,就连京城防卫都已经泰半在手,现在缺的就是个名正言顺。如能将西郊大营这个拱卫京城的大营给彻底笼在手中,那南郊大营的威胁就小了很多。
到时,不管是让小皇帝下禅让诏书还是直接攻进金銮殿,都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想到这个西郊跟南郊这两个大营,摄政王就牙痒的不行,他那短命的大哥在世时,他是鞍前马后,真是比对亲爹还孝顺的日日跟在后面做舔狗,好容易取得了他的信任,得了个托孤重任,没想到他还是给自己设置了诸多限制。最让人恼火的就是西郊跟南郊大营了。
西郊大营,这短命大哥立了个遗旨,点明要留给那影子都没有的定宁驸马。说白了,就是为了阻止自己拿下西郊大营。这西郊大营是先帝一手建立起来的,当年短命大哥能顺利登基,这西郊大营是功不可没的。想必是知道这利害之处,这短命的大哥就早早的立了这限制。
这限制颇有用处。这些年,摄政王虽然是陆续将西郊大营先皇安置的人手慢慢拔掉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实力强劲的钉子户。
摄政王不好,也没有那么大实力能直接将这些人都干掉的,按自家短命大哥的性情,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安排的有后手,说不得还给他们留有密旨,到时这些人打着保护皇帝的名号造反也不是不可能的。
现在就是,这西郊大营虽说该拔除的刺儿头拔除不少,但固守的刺儿头还是有的,观望的墙头草更是不在少数。那些个刺儿头就打着先帝密旨的口号,调遣时就说先帝君命有授,他们要帮驸马爷守住这西郊大营。
所以,名正言顺极为重要。这次,等定宁成亲了,让那病病歪歪的林鹤进到军营做个牌坊,听话的话,就让他寿终正寝,不听话,随时要了他的命。
如此,走一个过场。给那些死守的、观望的人看看,你们不是要遵先帝旨意?看看,现在,驸马爷就位了,该交的军权全部交出来,该听的话也该乖乖听了。如此,只待林鹤一死,这西郊大营就一切名正言顺的到手了。
待解决了西郊大营,心腹大患就只余有南郊大营,到时集中力量对付南郊大营胜算就大了很多。
这南郊大营里面的军士将校大多都是镇国公府一手提拔栽培的。这次,在自己一系的紧逼之下,镇国公舍掉了他们家经营近百年的西疆,也要拼死保住这南郊大营,可谓是孤注一掷了。为此,也是让摄政王心恨不已。
摄政王一向盯镇国公府盯的很紧,朝臣倒也识趣,就连今科的进士都识趣的很。这次会试之后拜码头的,就少有人去镇国公府去拜的。
即便是定宁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