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天,给谢安澜递了帖子正式拜访。
有关于冯舒冲的事,谢安澜在家每天都能听一耳朵。
什么他家夫人是个能干的,看到沂城如今没有酒楼就做主开了个酒楼。
什么冯知县今儿又带了谁谁谁去他们自己家的酒楼吃席去了。
等等一箩筐的事。
不过听得最多的还是,冯知县是个好官,他给城里许多快要饿死的百姓都送去了粮食,还组织起了人手开始修缮县里,稳了一些家里马上快要断粮人家的心。
城外的乡下他也没有落下,因为打仗跑了不少农户,他已经让人挨家挨户的去重新登记了。
一些房屋田地被损的人家,落实情况,如实补贴。
现在整个沂城的百姓都在说,冯知县是个青天大老爷,有这样的知县在,他们总算是有活路了。
“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谢安澜接到冯舒冲拜帖的时候,也对这个知县有所好感。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沂城这个烂摊子给收拾得井井有条,着实不易。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暂时性的,一个如此大的县,因为战乱的缘故,想要恢复元气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现在靠着卖了两个商铺挣了些钱,稳住百姓,再等些日子,钱花光了,又该如何自处?
谢安澜摇了摇头,让人去请了冯知县来。
冯舒冲来时,谢安澜正抓着一把米,一粒一粒地逗着玩。
他丢一粒在地上,金子就扑腾过去啄起来吃,模样憨得令人想笑。
“王爷。”冯舒冲上前给谢安澜见礼。
谢安澜摆摆手,随意得不行,“自己找地方坐吧。”
冯舒冲也不敢拿乔,谢安澜让他坐,他就老老实实地找了张椅子坐了。
这听话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憨厚老实的人。
等谢安澜撒光了手中的米粒儿,拍了拍手心的碎末,这才转过身,仔细打量起这位新上任的知县来。
他看上去比上次来的时候清瘦了些,应该是为沂城百姓奔波劳累所致。
人还是依旧如来时那般黑,看来一时半会这肤色是养不回来了。
“冯知县近来可是幸苦了。”谢安澜跟着坐下,笑说一句。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下官份内之事,当不得王爷夸奖。”冯舒冲站起身来,可不敢受谢安澜这句夸奖。
恰好有下人端了茶上来,谢安澜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压了压手让他坐下,“本王就是一个闲王,你有什么当不起的。”
“王爷说笑了。”冯舒冲笑笑,若宸王真是一个闲王,那这座宅邸里三层外三层的精兵护卫又算什么。
谢安澜不在此事上去他纠缠,转而笑说,“总之不管怎么说,冯知县你能在如此的短的时间内让沂城百姓恢复安宁,皇兄与朝中大臣知道,必定欣慰。”
“王爷谬赞,下官不过是做了些举手之劳罢了。”冯舒冲再是个脸皮厚的,被谢安澜这样一通夸下来,脸皮也有些挂不住,好在他那黝黑的皮肤替他挡了,不然就闹了个大红脸。
两人互夸了一通,最后还是冯舒冲脸皮薄,不敢再让谢安澜继续夸下去,这才缓缓道出来意,“王爷,下官此次前来拜访,另有要事相托,还请王爷成全一二。”
谢安澜剑眉微微一挑,淡淡道,“且说来听听。”
“那下官就斗胆了。”冯舒冲厚着脸皮站起身来向谢安澜行了一礼“下关近些日子来听人说起王爷在城内办了一个马鞍工坊。”
“怎么,冯知县也对马鞍感兴趣。”谢安澜笑道。
冯舒冲点了点头,“王爷做的马鞍下官有幸在霍将军那儿看到过,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好物,因此不少商人都托下官向王爷问了话,看看能不能等王爷给军营做完,也售卖些给他们。”
谢安澜恍然想起,商队进城那天,可是有不下于百匹的马儿,这些马都需要配置马鞍,而商人们也不差钱,主意自然而然就打了上来。
碍于身份问题不敢找上门来,但让他们找冯知县还是没有问题。
谢安澜扫了扫冯舒冲的那黝黑的面皮,他不相信他就为了这点小事而特意递拜帖拜访。
果然,冯舒冲下一句话,就应中了谢安澜所想,“下官有此感悟,或许可以靠着马鞍重建沂城。”
“怎么说?”谢安澜微微眯了眯眸子。
冯舒冲稍稍停顿了片刻,略略有些筹措,半响后才咬牙说道,“下官想从王爷这里获得马鞍的代理权,还请王爷成全。”
“代理权?”谢安澜第一次从古代人嘴中听到这个现代化的词,还挺新鲜。
“就是下官想从王爷手中拿到售卖马鞍的分配权。”冯舒冲担心谢安澜听不懂,又简单化的解释了一遍。
谢安澜当然明白冯舒冲的意思了,不就是想从他手里拿到销售权。
从此以后,他只管生产,冯舒冲只管卖。
谢安澜一愣神,冯舒冲担心王爷不答应,又忙解释道,“王爷也知现在沂城的情况,目前看着是稳住了,能宽百姓一时的心,但长远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始终是个隐患。”
“下官、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才会把主意打到王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