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受过伤,一根头发丝也没有!”
说到后面,陆乘舲的语气不禁有些激昂,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执拗地别过头去,不去看谢安澜。
他捧在心尖上,视为珍宝爱了一辈子的人,是问谁看到他现在这幅满身伤痕的样子不心疼。
疼得他快要窒息了。
疼得他人都快没了。
谢安澜还是第一次被陆乘舲凶,不禁怔愣了片刻,旋即脸上的笑意深邃,“你也说了那是在有你的情况下,我这伤不是在没有你的情况下受的,以后我身边有你就再也不会受伤了。”
“嗯。”陆乘舲吸了吸鼻子,不可否认地有被谢安澜安慰到。
“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陆乘舲低下头,更轻柔地替谢安澜擦拭着,“……你不要在意。”
“不会。”谢安澜一点点看着陆乘舲的耳尖泛红,勾起了唇角,调笑道,“你生气还挺可爱的,以后有机会多气气你。”
陆乘舲手上的动作一顿,直接按在了谢安澜青紫的伤口上,平视着他,认真又严肃道,“气我可以,但是不能拿你的身体来气我,不然……”
“嗯,”谢安澜等着他的话,“不然怎样。”
“不然我……”
我了半天,陆乘舲没憋出一个词,打又舍不得,骂又骂不过,紧紧抿住唇,垂下眼,死都不再吭声了。
“问你呢,不然怎样。”谢安澜有心逗他,用手肘蹭了蹭他。
“不然,你身上多一道伤口,我就在自己身上捅一刀,我们比比谁比谁更疼。”陆乘舲被他气得把手上的帕子狠狠扔进浴缸中,渐起的水花落在两人身上。
谢安澜直视着他,平静中又带了点委屈,“你好凶。”
陆乘舲,“……”
谢安澜又道,“你还要捅我心窝子。”
被他诬陷,陆乘舲可不认,“我哪有。”
谢安澜按住他的双肩,郑重其事道,“你就是我的心窝子,谁捅你一刀,就是在往我心口上扎。”
陆乘舲气笑,“你先说气我的。”
“嗯,是我不对,我道歉。”谢安澜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不起。”
陆乘舲决定原谅他,“我也有错,不该凶你。”
谢安澜,“那这事就翻篇了。”
陆乘舲点点头,从衣架上取下谢安澜的衣服,服侍他穿上。
“家里有药吗,我替你擦一下。”说是翻篇了,但陆乘舲还是心疼谢安澜。
谢安澜想了想摇摇头,他一般很少生病,即使是生病也是感冒一类的小病,公司助理会准备,家里哪里会备这个。
陆乘舲眼眸一黯,“那明天得去找个大夫开点药。”
谢安澜颔首,“好,正好明天我要去医院复查一下头部,到时候让医生一起开药。”
医院医生两个字陆乘舲听懂了,便不再与谢安澜争执。
帮谢安澜打理干净,陆乘舲整个都湿透了,浴室不比王府的浴池大,他的古装也不轻便,一沾水整个袖子都湿了,更别说刚才砸那一下,水花大半都渐他身上。
他只有身上这一件衣服,也不吭声。
谢安澜注意到了,从自己衣柜里挑了套衣服与他,“都回自己家了,还怕没有衣服穿啊。”
“我穿会不会很奇怪。”陆乘舲注视着谢安澜手中的衣服,讷讷道。
“不会,再奇怪也比你穿湿衣服强,水还没冷,你可以泡一会再出来。”谢安澜把衣服放他怀里,顿了顿又道,“如果你穿不习惯的话,改天我再带你去多买几身汉服。”
“汉服是指我身上的衣物?”陆乘舲怔了一顺,恍然想起他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初次见到的那个女子,也问过他是不是汉服……嗯那个词发音有些难,记得不说得是什么了。
谢安澜点头,“是,所以你不用担心在这个世界穿古代是另类的事情,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也不是不习惯,就是感觉有一点点奇怪罢了。”陆乘舲倒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衣服,只是对他来说穿一件如此轻薄的衣服出门,就相当于穿一件里衣出门,感觉会怪怪的。
但是在家穿没问题。
“没关系,适应不了不要强求。”谢安澜没忍住又揉了揉他。
“我应该可以的。”陆乘舲看了看谢安澜,心想,既然他都来到这个世界了,并打算与谢安澜共度一生下去,那这些他都要一点点适应着来才行。
陆乘舲进浴室了,谢安澜咳嗽一声,问道,“需不需我陪。”
陆乘舲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不用了,你才刚洗过,免得待会又湿了,我两这样洗来洗去得什么时候去了。”
谢安澜只得失魂落魄地替他带上门。
恍然想到陆乘舲到这个世界还没有户口,翻找出放在家里的备用手机,从微信里找到孟坤。
“帮我打听一下户口怎么上。”
孟坤此时刚回家,就收到谢安澜这没头没脑的信息,回问道:“给谁上户口?”
谢安澜,“今天你接的人。”
孟坤,“……”
“老板你老实说是不是诱拐未成年少男了!!!”
谢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