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甜米浆给他喝。
这个时辰铺子人不多,卫寂要了两竹筒,店伙计舀好白浆后,他递过去银钱,拎着竹筒想去前面;店再买些芝麻饼。
没走几步,卫寂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名字,下意识回过头。
熙熙攘攘;街巷,立着一个身着蓝杉,脸庞有些圆润;男子,见卫寂转过脸,他面上浮出喜色。
那人笑着走过来,“果然是你。”
行走间他左脚步伐微滞,像是受了伤,因此显得有些跛。
卫寂不敢轻易答话,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人,既怕真是旧识叫错名字尴尬,又担心此人是骗子,被谁指使过来诓他。
许是卫寂面上;疑惑太明显,蓝杉男子走近后自报家门,“你忘了我么?我是马林骞,凉州那个马林骞。”
听到这个名字,卫寂脑袋一白,想起与这人有关;第一个记忆,便是那首打趣他母亲;诗。
第二件是那句‘我属马姓马,他那呆子连马都骑不上,还想骑着我打’。
马林骞。
那个属马姓马,卫寂无法骑着打;人。
未曾想他们还会再见,而此人还一脸什么都没发生;模样,与卫寂在熙攘;街上谈笑。
“当初你离开凉州怎么不说一声?若不是我从父亲口中得知你们一家调回京,我还以为你病得不能见客呢。”
马林骞熟稔;语气叫旁人听去,还真以为他们是旧时好友。
卫寂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是无意义;动作,并非在回答马林骞;话,相反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看他这副模样,马林骞笑了,“你还是与过去一样呆。”
卫寂没有说话,气氛顿时静下来。
像是缓解尴尬,马林骞问,“你猜我来京城做什么?”
卫寂先是摇头,默了一会儿见马林骞一脸得意地等着他来猜,只得随口一猜,“来京备考。”
马林骞脸色僵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调侃道:“科考这种苦差事我可不想干,报效国家还是交给你们罢。”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左腿,语调还是轻松;,“而且我这腿娇贵得很,受不了贡院那种阴冷之地,一到阴天下雨它就闹脾气。”
卫寂看向他;腿。
见卫寂不解,马林骞笑着说,“那年十五,怀秉请大家吃花茶,吃完茶,后来又有人提议打马球。
“你也知道我;性子,这可是我;专长,我才不许别人抢了原本属于我;彩头,结果不小心跌了马,反而成了那马;彩头。”
“你那年没来真是可惜,怀秉亲自点了紫苏隐茶,他家膳娘还做了十二花茶果,每个果子栩栩如生,盘上还点了诗。”
“不愧是岐孟许氏,便是京城都少见这样;品茶宴。”
马林骞语速很快,一番话说下来不带一个顿音,像是说过许多遍。
他说;怀秉,是许怀秉。
岐孟一带喜好饮茶,斗茶之风便是从此处盛行到京城。
许家百年望族,饮茶讲究清、雅二字。
茶要清,行要雅。
也是自许家开始兴;吃花茶。
所谓;吃花茶,其实是变相;曲水流觞,饮茶、食茶果、作诗。
茶果子做成花;形状,上一道花果子,便要行一番诗令。
凉州虽然也有点茶,但与岐孟一比,粗糙得简直上不得台面,因此自许怀秉来了凉州,不少人便撺掇着他吃一次花茶。
许怀秉可有可无地应承着,既没有答应,可也未曾拒绝。
这是岐孟一氏;说话风格,许太傅也是如此,因此才能拿捏住姜檐,叫他纵是心有不满,却也张口说不出一句不是。
求了大半年,许怀秉终于应了,凉州;‘土包子们’也得以见识十二点茶。
一时惊为天人。
卫寂也收到了邀贴,但那时他正因马林骞与许怀秉断了交,所以没去茶宴。
没过两日,卫寂便跟他父亲回京,压根不知道马林骞摔断了腿。
入仕者要品貌端行,身体健全,马林骞这一摔彻底断绝了自己;仕途。
他遭此劫难时,不少人为之可惜。
因为他也有小神童之名,虽不及许怀秉那样聪慧,可也比一般人有慧根。
马林骞比卫寂年长一岁,深受宠爱,才名傍身,又长得芝兰玉树,白玉;脸,墨色;眸,可谓是少年意气,一身傲气。
不怪卫寂没有一眼认出他,实在是如今;马林骞与过去相差太多。
原本那把掐瘦;劲腰,经过五年光阴胖了三圈,眉眼不见过去;英气,变得温和敦厚起来,像个教书;先生。
现在马林骞也确实在教书,教族中弟子读书,一年前还娶了妻。
这次来京城是为了访亲,更是因为夫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