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月听完王村长讲故事的叙述，不由得冷笑道：“我姑姑在王家这些年可是没少干活，把小豆包也养得好好的，该享的福气却没有享到，吃的苦倒是不少。王大山和王家婆子都没少刁难她，现在作到这种地步，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王村长点点头，叹了声气，“是啊，当时小菊在王家时，村里多少邻居是羡慕的，只有王大山一家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想着把小菊母女俩赶走。现在好了，报应来了。村里不少人都看他们笑话呢。”
所以说，这人呐，做人做事都要凭良心。亏心事做多了，说不定哪一天报应就来了。
林明月难得听见这么一个好消息，顿时来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气神，“然后呢？王大山带着女人孩子走了以后呢？王家婆子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据她对王家婆子的了解，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那个女人，貌似不是王家婆子的作风。
王村长说：“王大山带着绿芜和孩子离开后的第三天，王大山一个人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听说那女人趁着王大山不在家，带着孩子跑了个没影儿，还把王大山留下的钱给拿走了，连封信都没留下。这几个月，王家人的心血算是付之东流了，钱也花了，养个别人家的孩子也就是罢了，最后什么都没落到。”
林明月听八卦正开心呢，端起旁边的一叠子花生米递给王村长，说：“看来那女人也是个会算计的，摆了王家人一道，算是给孩子找了个便宜爹，顺利生下了娃，拍拍屁股走人。这做法也是绝了，跟王大山简直绝配啊。”
王村长捏起碟子里的花生米填进嘴里，乐呵呵地道：“谁说不是呢。今天早上王家婆子哭着闹着说没脸见人了，要上吊自杀呢。我看这王大山以后怕是要打光棍了。”
前后娶了两次老婆，家里的钱也被花光了，王大山是个不正经的老男人，王家婆子又是个戳事精。这样的人家，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敢嫁过去？
说到这儿，林明月眉心一跳，心中忽然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王家婆子这时候可千万不要把主意再打到姑姑和小豆包身上才好！
林明月和林婷婷接替了林雪菊买菜的任务，由于林明月第二天要早起参加期末考试，去菜市场买菜的事情便挪到了下午。午饭后休息了一阵，两人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前往菜市场。
途中路过啤酒厂门口，林明月和林婷婷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一眼。
啤酒厂昔日的光辉早已不在，如今荒草丛生，树叶凋零，不少附近的孩童拿着石头冲啤酒厂的铁门砸去，大门旁边的土地上有一摊摊类似大便的不明物体，一片颓败之境。
林明月忽然注意到，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遥遥地站在啤酒厂门口的一棵大树下，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啤酒厂大门的方向，凌乱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肩头，露出的半边侧脸再熟悉不过。
这不是李蓉，又是谁？
林明月一阵叹息，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厂长夫人变成了这副落败的模样。
这几个月来，想必李蓉过得不太好吧？
想到自己和李蓉曾经闹得不愉快，还是不要正面撞见地好。林明月冲林婷婷使了使眼色，加快了行驶速度。
不巧的是，刚避过了李蓉，菜市场买菜时却又遇到了牛常乐。
林明月和牛常乐只有过一面之缘，牛常乐也不再是往日的富家公子模样，穿着简单的棉衣棉裤，嘴边的胡茬比隔壁卖菜的大爷还要长，完全就是个窸窣平常的路人。
若不是牛常乐叫林明月的名字，她还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林明月的身影刚出现在他的摊位前，牛常乐就认出了她。
多日未见，小月姑娘比以往还要俊俏美丽。
走在人群中，她就是一颗耀眼动人的明珠，他一眼
就能把她认出来。
林明月却压根没认出他，听见他叫她的名字，她疑惑地问：“这位大叔，我们认识吗？”
她迅速搜遍了整个脑海，也记不起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
莫名其妙。
听见那声脆生生的大叔，牛常乐感到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汩汩滴血。
他眸底闪过一抹受伤，右手情不自禁地握紧了那把杀鱼刀，脸上的笑容激动又苦涩，“我是牛常乐啊！你不记得了吗？”
牛常乐满怀期待地望着林明月，期盼着她能想起他来。
林明月和林婷婷不由得面面相觑，瞧着他手中颤颤地握着那把杀鱼刀，两人携手往后退了一步。
牛常乐这号人物，她们怎会不记得呢？那一桩桩、一件件传遍整个临颍县的大事件可都是他们的杰作啊！
还真是冤家路窄，刚回到临颍，就遇见了老仇人。
这猿粪，也是没谁了！
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林明月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好意思啊，实在想不起来，我们真的不认识你啊。”
牛常乐焦急地不行，语速飞快，“几个月前我在这里卖鱼，你来买鱼，自从那次见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后来，我跟我妈一起去小吃店找你，想向你提亲，但是没有见到你人。再后来，我家的啤酒厂倒闭了，我就到这里卖鱼，却再也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