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磕磕绊绊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整个人还是晕陶陶的状态,Giotto塞给他一套洗漱用具,顺便拍拍他乱糟糟的爆炸头。“动作快一点,迟了培根就要被里包恩吃光了。”
“是是……”
加快动作的纲吉不出意外左脚拌右脚, 闭紧双眼准备摔倒。
Giotto伸手抓住小孩的后衣领,顺便抢救一下洗漱用具。被他拎住的小孙子乖乖悬在半空,一副准备接受命运,完全不打算反抗的模样, 可怜又可爱。
初代目只能叹气:“算了, 你还是慢慢来吧, 你这孩子竟然完美遗传了抚子的莽撞。”
楼下, 坐在餐桌上看报纸的阿诺德轻哼一声, “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吧,第一次见面就莽莽撞撞邀请别人组建家族,见面礼直接送指环的人, 没资格说别人莽撞。”
Giotto松开一脸懵逼的纲吉, 趴在楼梯扶手上,对楼下的阿诺德笑得阳光灿烂。
“真令人怀念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舞会上,你那时还伪装成女性搞情报工作, 我也刚拿到彭格列指环。我第一眼看见你, 就觉得你是我的云之守护者, 送指环的时候, 还差点被你的爱慕者打出去, 幸好我很强,把所有人都打败了~”
阿诺德嘴角一抽,“你害我差点行动失败!”
Giotto双手合十,“抱歉啊,后来不是帮你拿到他们拐卖少女的罪证了吗。”
阿诺德冷笑,“你还有脸说,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以为你送指环是为了求婚,害我走到哪里都万众瞩目,以后再也不能做一个‘低调的贵族少女’了。当年时局那么乱,你以为搞到一个可以在贵族卧底的身份很容易吗。”
Giotto摸摸鼻子,“后来你用‘彭格列初代爱慕的女性’的身份,不是也很顺手吗。”
和这家伙纠缠不清的糟心岁月,已经过去几百年了,阿诺德翻了一页报纸。“那个身份也不轻松,你的仇家都想找我麻烦,最后还不是帮你打白工、做挡箭牌。”
Giotto讨好笑,“别这么说嘛,毕竟都是一家人。”
听完全程的血族公爵一言难尽,这俩人完全没意识到话题有多引人误解吗?
第一次见面就送指环、被误会当众求婚、成为他一生最爱慕的“女性”,一方娶妻生子家庭美满,一方心甘情愿做挡箭牌,最后还特么——“毕竟都是一家人”。
血族的私生活比较混乱,见多识广的公爵阁下分分钟脑补一场狗血大戏。问题是两位当事人坦坦荡荡,一点暧昧气氛都没有,搞得好像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你们彭格列又是送指环、又是守护者、又是一家人,真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
血族公爵左右环顾,发现身边都是被“彭格列式友谊与羁绊”洗脑的患者。
一个家族就是要整整齐齐戴指环啊,叫部下太难听了就是要叫守护者啊。做挡箭牌算什么,我们连生命都可以互相托付,但我们绝对没有暧昧关系,你想多了是你心脏!
啧啧。
我愚蠢的主人哟,彭格列怕不是什么洗脑传销组织吧。
…………
除了晕乎乎的沢田纲吉,所有人都不觉得居家款彭格列初代目有什么问题。Giotto昨天和阿诺德聊了很久,知道了西蒙家族和戴蒙的事,今天就开始给众人讲古。
“我建立的彭格列家族,原本就是一群孩子组成的自卫团,为了重要的人战斗,从不参与权势争夺,以保护当地居民为己任。”初代挽着袖子给众人盛粥,温和的根本不像个黑手党。
“后来,我得到彭格列指环,聚集了志同道合的守护者,家族越做越大,渐渐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并不是战斗方面的力不从心,Giotto从始至终都是那个时代的最强者,没有之一。
他只是厌倦了永无止境的你争我夺,想过平淡的日子。
明明战乱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掀起更大的战争?
无论输赢,战争的终点永远都是不幸。
Giotto垂下眸子,笑容平添两分苦涩,“戴蒙是对的,我已经不适合统帅当时的彭格列了,退位的决定我至今不曾后悔,只是没想到……”戴蒙对家族的执念,竟然延续了几百年。
阿诺德是不会安慰人的,就算关心也裹着刺。“别自视过高,你只是被时势造就的‘英雄’,本质上还是个心软的笨蛋,你改变不了什么,也无法成为救世主。”
初代立刻恢复精神,“说的也是,虽然未来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但也不算坏。”
“呵,你想象中的是天国,不存在的。”
“……阿诺德,那件黑历史就别提了。”Giotto急忙转移话题,伸手一搭纲吉的肩膀,“你知道吗,阿纲在接受传承的时候说要亲手毁了错误的彭格列呢,很棒的梦想哦!”
纲吉:“噗……咳咳咳咳别说出来啊!”
你的黑历史不能说,我的黑历史就可以随便说吗,你竟然是这样的爷爷!
坐在远处一个人吃早餐的云雀擦了擦嘴,“沢田纲吉。”
“是是!”纲吉赶忙放下碗,吓得差点原地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