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话音落下, 众邪|教徒就看到他肩膀上的黑猫忽然跳起,化作了一只两米多高、浑身缠绕着幽蓝火焰的骷髅巨兽。
下一瞬,一个翅膀状的巨大阴影也从男孩身后凭空浮现……一只浑身猩红, 没有羽毛,头颅上长着密密麻麻肉瘤和眼球的可怖怪鸟缓缓现出身形。
这两只怪物带来的恐怖压迫力让呆滞的众邪|教徒猛然惊醒。
他们面面相觑, 但因为被教主训练出来的强服从性, 即便十分恐慌, 这些血袍祭祀也没有一人逃跑。
回过神来的安宁教会教主约翰,既没有发号施令让邪|教徒攻击罗阎, 也没有逃跑,而是二话不说直接用权杖打爆了站在他身边的那血袍祭祀的头颅。
约翰擦了擦自己脸上沾染上的脑浆,看着那具倒下的无头尸体,表情冷若冰霜。
都怪这该死的家伙抓了这么一个祖宗过来,他们教会今日覆灭全都是因为他!
杀死血袍祭祀后,约翰忌惮地看向那个站在召唤阵最中心, 被黑色巨兽和怪鸟簇拥着的人形生物。
自这两个怪物出现之后,那小男孩的身体也发生了畸变。
他的身体就像可塑的泥土一样迅速拉长变形, 转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无面黑袍人。
约翰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无面黑袍人应该就是那个伪装成小男孩的邪神本体了。
虽然也从这黑袍人身上感知不到任何压迫力, 也感知不到任何邪神气息, 但那种若有似无的危机感却让约翰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柄看不见的尖锥抵住了眼球, 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刺下来,也不知道自己细微的动作会不会让眼睛撞上尖锥。
主打一个心里折磨。
约翰定了定神, 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身为一个大教会的教主, 他是不可能随便束手就擒的。
虽说他们安宁会的神明都被这可怕的家伙吃掉了, 但他们教会中毕竟有这么多人……就算那个怪物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瞬间吞掉所有人。
而且约翰注意到了,那黑猫变成的巨兽和凭空出现的红色怪鸟并没有攻击他们, 反而像是保护者一样护着躺在召唤法阵上的那些还在沉睡的祭品。
约翰眯起眼睛。
虽然看起来很不可思议,虽然这个黑袍无面人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像个邪神……但从这家伙的行为举止能看出,他好像并不想伤害那些祭品。
这是一个突破点,一个可以让他安全脱身的时机。
约翰笑了起来,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毒。
他高举手中权杖,权杖上的那块猩红眼球宝石开始迸发出刺目红芒。
与此同时,悬浮在他脑后的断臂组成的盘状物也开始散发出可怖的血光,在血光的驱使下,沉睡的祭品们眉心也开始散发出同色光芒。
祭品们如丧尸一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像城墙一样挡在了邪|教徒和罗阎中间。
站在他身后的那些血袍祭祀们眉心也开始散发出同样的光芒,这些人像是被激发出来了什么狂性,开始主动攻击罗阎。一些不会术法的祭祀就以肉|体为冲锋,不要命地冲向罗阎所在的位置。
教主约翰就在这些邪|教徒发出的眼花缭乱的攻击中缓缓后退。
他激活了所有留在教徒体内的血晶。
安宁会教徒的力量全都来自于血晶,而血晶是约翰用神明赐下的血液提炼而成,血晶总控制权完全在他手中。
这血晶既可以赋予人力量,也是在教徒体内埋下的一颗种子。
只要曾经使用过一次血晶,那就永远是他的傀儡。
约翰最后狠狠瞪了一眼那被人群淹没的身影,挥手弄出一个传送阵,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教徒没有了可以再找,祭品没了也可以再收集,据点他也不要了……反正只要他这个主教还活着,那安宁教会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
约翰从据点中离开之后,又开了一个传送阵,准备前往内城区治安官的府邸。
他需要潜伏一阵时间,避过这个风头,最重要是避过那个‘邪神’的追捕。
就算再怎么嚣张,那个伪装成人类的邪神肯定也不敢在内城区中肆意杀人。祂会伪装成人类,那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治安司守夜人的威力,绝对不敢进入城区范围。
约翰很顺利地通过传送法阵来到了内城区。
看着一尘不染的街道和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黑色身影,约翰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就算是邪神又能怎样?就算是祂强大到可以吞吃他们安宁教会的神明那又怎样?不还是没能杀了他,让他逃出来了吗?
约翰背着手转身,看向那雄伟的治安官府邸。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治安官宅邸好像扩大了不少,装修风格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复古的装潢。
走到宅邸门口时,约翰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治安官为什么要在门口放了个这么大镜子?这是让来宾整理衣冠?那个土财主什么时候如此讲究了?
就在他观察镜子的时候,约翰忽然感觉背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