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省了情绪懒得再与钟伶多说一个字,因为这人油盐不进,不管怎么激他,都显露无动于衷的姿态,除了在强行标记他的这件事,其他方面再与钟伶计较,无非就是沈纵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既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想趁钟伶生病把他如何,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豪车的尾巴一甩,把钟伶晾在门外,消失在雨跟夜色交加的画景之中。
钟伶转身回屋,阿姨走出来,颇有些担心他的状态,可孩子总归长大,有自己的心思,她要做长辈还够不上格,只好多添几句关怀的叮嘱,钟伶为自己二十好几的年龄让长辈操心感到脸热。
“阿姨您别担心,我的事能自己处理好,身体方面也会多注意休息的。”
阿姨感慨:“我瞧着沈公子确实不错,虽然比你年轻,但他愿意照顾你。”
钟伶二十三岁还没有属于自己的alha,让阿姨难免忍不住替他多想一想。
一般情况下,oga在年满十八周岁出现结合热时,进入发情期前,普遍都配对到了自己的alha。钟伶不配对不关注,再退几步想,找个可靠的alha为他度过发情期,事后没有纠葛也比自己注射抑制剂来得安全。
阿姨也算为了钟伶一再突破自己的思想观念,千想万想,都没想到钟伶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不光没找过alha,身边连个有alha气息的朋友都没有。
二十好几的oga没有自己的alha,算比较独特的存在了。阿姨看着钟伶长大,孩子越大话虽然越来越少,喜静,可性格很好,内敛温柔,怎么就没有alha配的上他们家钟伶呢。
那沈公子看起来是个眼光高的人,出色挺拔,穿着举止看着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阿姨中意这点。
年轻人的恋爱少不了小打小闹,能这样过下去的感情也会愈发的好,她人虽然年纪上去了但眼睛还没花,用心就能看出来沈公子对他们家钟伶真心实意,一颗心都拴在钟伶身上了。
阿姨望着钟伶冷冷淡淡的神色,叹气。孩子的事由孩子们看开解决,她说再多都不管用。只希望钟伶和沈公子能早日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任她叮嘱再多也不及自己用心感受最真实。
沈纵似乎打定主意跟钟伶耗着,不会经常骚扰他,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出现刷一波存在感,更多的时候他们会维持着床上的关系。
一天早上钟伶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息,全是沈纵留下的味道,皱眉。
沈纵跟条狗似的,固执的在他身上每一处留下乱七八糟的气味,说他脸皮厚,这人乐不思蜀,给他打个标记像抢夺地盘,更甚至他的手指甲脚趾间都不放过。
沈纵行事霸道,唯独还没把钟伶彻底标记。
钟伶也在默默地等待沈纵厌倦自己的那一天。
幻想的那一天还没等来,钟伶突然接到一个噩耗,打得他猝不及防,灵魂仿佛被人抽空一般,通讯器砸在地板,他摸索着按回耳边,声音轻得像一阵烟飘出去。
“你在说什么……”
通讯器的另外一头响起冷冰机械般的声音,钟伶心跳急促,失态的让对方闭上嘴。
他慌忙切断联系,打开光脑查询昨天的飞船航行信息。
信息显示确实有一艘飞船在回程中途,经过伽马星域发生爆炸。所有的遇难人员名单逐一核实公布,他仔细的浏览好几遍,却没发现父母的名字。
钟伶吊着的气没有因此放松,他的眼睛没离开过光屏上的名单内容,再次拨打刚才联系他的号码,反复几次,根本就接不进刚才的号码中,提示他被限制接入。
阿姨从阳台收拾东西进屋,看到钟伶坐在沙发失神,急忙过去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钟伶咽了咽嗓子:“我妈他们有提过具体哪天回家吗?”
阿姨认真想了想,摇头说:“没提过呢。”她见钟伶的脸色白的几乎没有血色,担心的追着问,“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钟伶不敢妄下结论,安抚阿姨:“您别担心,我们先等他们回家再说。”
打从接到这通拨不出去的电话,钟伶每天算准了秒计时,守着通讯器,守着家。
他尝试跟父母联系,没有一次显示接通的提示。以前他们忙于研究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可接了那通电话后,钟伶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不能表露太多反常让阿姨担忧,距离父母说是出差开会的半个月零五天,钟伶悬的心直往下沉。
父母失踪了,没有半点信息。他跟父母所在的研究室联系过,联系到的人也打着官腔,问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两个活生生的人忽然蒸发,连一向熟知他们的人,所在的工作环境都失去的他们的行踪,就像把两个人的存在的痕迹凭空抹去。
钟伶全身发冷,浑浑噩噩的去了办公室,前辈见他今天不在状态,以为他病了,叮嘱他多休息。
钟伶找到跟父母往来不错的人员名单,核实联系方式后逐一拨通号码,对方不是不知道,就是言辞闪烁,套不出有用的话。他想找人帮忙查清楚这件事,但找来找去,竟不知道能找谁。
午后他提前请假离开,沈纵来接人,扑了个空。
前辈说:“小钟看起来脸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