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平静的生活似乎起了一丝波澜, 起伏算不得明显,可比在魏家的那几年来说, 起码他已经带了几分属于正常人的情绪生活。
沈纵成日在家里抱着他进进出出,一晃两个月过去, 纪晚硬生生的被他捂白了, 皮肤恢复以往的几个色度, 干瘦的手腕捏过去隐约能捏出一丁点的肉。
早上沈纵抱着他坐上洗手台, 家里护肤品换了一茬又一茬,沈纵不厌其烦的把它们用在纪晚身上, 见他一点一点被自己养白回来, 内心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可转头一想, 跟以前到底有差距。
“你去魏家究竟做了什么,怎么黑成这副模样。”
沈纵不指望纪晚告诉他, 随后一问,得不到回答也就算了。纪晚眼晃了晃, 沈纵把他清洗感觉, 背身自己到花洒底下淋浴, 对纪晚没有一点的回避。
纪晚看见沈纵宽阔的背上布着不少道疤痕, 尤其手臂上新添的伤口,能看出是一道咬狠, 齿洞还留有印子, 不像人类咬上去的。
沈纵顺着他的视线, 举起手臂抬高了给他看。
“这次托它的福才让我得了半年假期。”虽然差点要走他一条命, 但没死成不是,沈家的人命硬,再者这次跟纪晚重归于好,也算因祸得福。
沈纵这三年算爬得快了,已经爬到中校的位置,越要往上就越艰难,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沈家总归是沈家,他个人的功勋是他个人的,想要往上走,光靠家里不行,放在几年前假如他没有因为老爷子用纪晚要挟他进入这条路,或许今天的沈纵依然是个得沈家庇护,恣意放肆的纨绔公子。
沈纵历经过几次生死关头,也亲眼目睹过自己的战友没能回来,战场上生死未定的因素太多太多,这次他幸运捡回一条命,下次呢?不过沈纵总归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要自己每次都活着回来。
沈纵目光深邃地看着纪晚,仿佛用一张网将他牢牢束缚困住。
“我不再是当年的我,却还是当年的我,所以纪晚,你不走就没有机会走了,以后哪怕我真的死了,你都要给我守活寡,是我沈纵的人,是沈家的人,你明白吗。”
沈纵在这方面只会更加的霸道,沾了水的唇一点一点触上纪晚的眉心:“在我归队之前,我们去补张证吧,如果你愿意,可以再办一场婚礼。”
言辞平淡,沈纵不想那么早把婚礼办了,他不喜欢办完如此重要的事后离开纪晚,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可他不得不回去,经过纪晚家里发生的事情后,沈纵意识到自己不在高处上拥有自己的权力是不行的。
他不能一直家里的老爷子帮他,而别人不会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对他怎么样。就算他是沈定雄的小孙,那些真的走到高位的人,一样不会给他脸色。
沈纵闭了闭眼,与纪晚面庞相抵,唇微微摩挲着,把灼热的温度传递给纪晚。
纪晚整个人抱起来就像一块温凉的玉,带一点暖,凉凉的,如同他的性格。沈纵极尽自己所能把他捂热:“我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你,纪晚,你别再将我推开了。以后我会保护你,尽自己的所能。”
“所以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不在家里的话,让抱抱多陪你,他还小,需要你照顾。”沈纵捧起纪晚的脸,他知道纪晚潜意识没有爱惜自己的念头,所以不得不使用一点手段,就算属于威胁,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我什么都不算,不提也罢。可你欠了抱抱三年,抱抱懂事贴心,要照顾好他首先的顾好自己,否则还得孩子反过来担心,”他没有一点愧疚心的泄露第一天送抱抱上学时在车上发生的对话,“记得那天我刚从抱抱去学校吗,他在车上忧愁的问我,你的腿为什么忽然不能走,他很担心你。”
纪晚眼皮一掀,心说他的腿不都是你折断的。
沈纵看懂他眼底的意思,面色不改,手臂更加使劲的把纪晚按在洗手池上,浓郁近乎要使人窒息的龙涎香表露出沈纵完全占有的心思。他偏过头,对准纪晚脖子后咬去,朦胧的湿热水雾笼在彼此身上,沈纵注视纪晚,像是看着十余年的一场梦。
“我怎么对你就不会腻味呢,”沈纵眼底燃烧着炽热的迷恋,拨开纪晚微微湿润的头发,仔细地看着,“好像只会越来越喜欢你,沉迷你的一切。”
纪晚闭眼,水雾蔓延至镜面,朦朦胧胧的覆盖,他随手一碰,划开其中清晰的一小块地方,看到了沈纵异常专注而固执的眼神。
他稍微推了推沈纵:“我腿不方便。”
就这么软软的搭着,哪怕有沈纵亲手举托,也让他吃不消。
沈纵气馁的退开:“真的很难受吗。”
纪晚不冷不热的说:“不然你试试。”
沈纵强硬:“我就算坐在轮椅上也可以的。”
纪晚拒绝再交流,沈纵看他兴致不太高,其中一部分原因归咎于昨晚他有点过火。于是抱起纪晚出去重新换一身干净衣服。
看着沈纵忙上忙下,纪晚忽然开口:“我在魏家试了两年的药。”
沈纵一僵,似乎没听清楚纪晚说的什么。
纪晚冷静的陈述:“魏家的掌权人要求终止基因改造项目,势在必行。我过去